我们一行人走在黄泥路上,有时候会有穿着民族装扮的人拉着牛或者牵着羊群走过我们身边,都是打量我们一眼又继续赶路。
我们走过一段黄泥路后进到一片杉树林,杉树挺拔耸立,里面有条小路,小路深入杉林中,走在小路上完全看不到前路有什么,都被夹在杉林下方的小灌木中,只有边走边看,可你越走却越觉得瘆得慌,因为你不知道前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们这又要去哪?回家洗个澡好好吃个饭多好。”
我嘟哝着,虽然我并没有家。
“我们要去找一个人。”林式像是机器一样生硬的回答我。
“找什么人,你这一天找这找那的你不嫌麻烦?”
我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孔。
可他依然没回我,我们正走着,突然前方景色一变,变成了一片竹林,路也变宽了,我愣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放心,这里可不是山上,竹子动不了的。”苏文说话有些慵懒。
他往自己嘴里丢了什么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裹着糖纸的糖。
我们又继续向前走,路的尽头是一个竹舍,被篱笆围着,竹舍后方是竹林,我们开门进去,院子里靠右边的篱笆旁有口井。竹舍共有四间,正对的一间最大,左右有两间小的,只有窗户没有见到门,估计门在里面,还有一间独立在左侧,竹舍底部都是被石头累起来的,竹舍顶部盖着黑色的瓦片,看着很古朴。
我们开门后迎面走来一个老者,老者看起来年岁不是很大,可能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手放在身后。个头不小,与我们一般高,双手背在背后,面色严肃,看起来腰直背挺,精神抖擞,双眼深邃,虽头发花白,却没有什么老态,他有棵金黄色的辫子,从右肩垂到腰部。而左肩上站着一个东西,一身银毛,光鲜亮丽,像是绸缎一般,银毛很长,将整个身体都覆盖了进去,陈黎拿出一个玉米,外面的青皮已经发焉了,他把玉米往那老者那里扔去,那东西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住了。
“你们自己在那打水洗洗。”老者发话,声音很苍老。
他转身进到竹舍里,转身时他将双手放了下来,我见他双手过膝,内心惊讶了一下,又看到那个站在他肩上的东西竟然有两条尾巴,心里又惊讶一下。
我们在打水洗血污的时候我悄悄问陈黎:“这人谁啊?怎么感觉牛逼哄哄的。”
陈黎看了看我,点了点头,他想了一下然后说:“嗯,倒是被你说对了,看起来他今天心情比较好。”
“这还叫好?我怎么看不出来?我说我们能快点走吗?我他妈对竹林有阴影。”
“我们要向他借点东西,所以说暂时不能离开。要是他脾气不好的时候,不要说说话了,我们连人都见不着。”
“这老头子怎么这么迷幻。”
“看到竹林里那条路了吗,是来找他的人生生踩出来的。”
“我靠!”
我轻叱一声,看了看那条路,和一般的双车道公路都差不多宽,估计是人把下面的土给踩死了,竹子活不了所以才有路,不然的话估计那路之前也是竹林。
我们走进竹舍,林式苏文都坐在竹子搭的地板上,而那个老头坐在他们对面,楼外楼则是站在门边,对面窗子旁有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和些杯子,旁边是用荷叶包着的一块东西。他们之间有一个木茶几,林式拿出一个头骨放在茶几上,开口说道:“这次前来,是想问八断借地亏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