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处的一股刺激把我从睡梦中拉出来,我浑浑噩噩走出车门,在路边拉开拉链开始尿,最后抖完那一下也清醒了许多,路上萧条不少,烧烤都也收摊了,就剩路灯还在亮它的白光,深夜里风刮着有些凉意,还飘着毛毛雨,路上也只剩我这辆车。
心情有所平复,回到车里,车载显示屏上显示已近四点,后面还是沉静如水,我看看后视镜,不出所料楼外楼还坐在那,她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坐下后她也没说话,我也懒得去管她,放平车座后自己睡觉了。可闭上眼脑子里就出现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根本睡不着。我叹口气坐起来,转过头看着她说道:“说吧。”
楼外楼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递给我一叠纸,上面写满了字,我接过后她开门下去了。
“哎!等会!”我下车走过去找她,她已经走出车尾一段距离。
她转身来,刚好在一盏路灯下,一身齐膝黑色薄风衣,风衣前面是扣上的,微露玉白脖颈。头发也没扎成马尾,任意飘散,长度恰好在肩上一点。细雨被路灯断成一截截晶莹亮白的细线,有的落在她身上,沁进风衣里,有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她双手插在衣兜,面容依旧清秀,澄澈眸子里毫无情感波动,她看着我。
我语塞,想道歉也不是,想提问也不是,不知所措起来。
她没说话,转身走了,修长皓白的小腿踩的步调不急不缓,高跟鞋的嗒嗒声渐远渐稀,玲珑绰约的高挑身姿不断融进连绵的光影中。
她的背影冒出一股通透空灵之感,这人好像存于环境,而环境又是她本人,沁润心脾,温柔舒适。
直至楼外楼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拿着润了的纸进去车里,纸的一边被我捏得有些皱,我用能动的手甩了甩,打开车里的灯,把纸摊在方向盘上看。纸上的字虽娟秀小巧,行楷得当,但明显可以看到一些歪斜,也可以明显看到极力想把字体扳正而出现的一些弯曲。
不成在我睡觉期间楼外楼在这写的?入眼第一句话是:看完销毁。
我不屑一笑,还搞起谍战来了,我继续往下看,是介绍探灵的起源的,和大头小熊他们告诉我的差不多,介绍完以后,到达一个分界点:
我不代表任何势力,也不代表任何体制,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你该知道或说我该让你知道的事。天外天与其三弟子失踪后,再无音讯,直至北宋亡,赵构起,民间探灵人才真正出山,但一直都保持隐匿状态,默默传承。南宋中期,凭借当年天外天所传探灵法,一些探灵人已收获颇丰,逐渐累积几世家业后,其发展达到巅峰时刻,探灵人已经成就自己派别,其中自号为天、山、人、楼的探灵四派无论人力与财力都极其强劲与雄厚,因其实力相当,便各自为营。他们的势力已然触摸到某些王侯阶层,当时南宋正值内忧外患,无暇顾及,知晓的人也寥寥可数。四个大派相互间王不见王,水不犯水,彼此的据点都是一些大封之内,下层争斗也仅由下层争斗,眼线也都插了不少,彼此都清晰各中眼线的人数以及名号,但都没说破,也没动手。一日山、人、楼所插天派的各眼线到点禀报时全然不见,而且三派发现自家内的天派眼线也都没了踪影。三派头目对眼线并无在意,在意的是他们消失的原因,即使此类事件发生过。逐渐的,三派发现天派探灵势力全没有了,而且好像就是某一时刻全部消失了,便各自加派人手暗中搜寻,但都没结果,三派虽乐于这事件的发生,但皆有顾虑,各自加强防御与警戒性。一年后,三派探灵的次要头目出任务时同时入了一封,三方势力居然在封内相遇,相见后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三足鼎立之势亦不好瓦解,只得相互讨论商议,在讨论时他们发现了此封的怪异,怪异之处在于他们都是从不同的封门进来的,也就是说封门为三,这是探灵人从没见过的事,因为就封门来说,一为顺天意,二为应地心,多门乱世事。封门过多对封的形成与作用影响极大,紊乱程度会成倍增加,安全性也会大大降低。他们三方所遇封又各自相同,为三花聚顶相封,分有临、兵、斗三字无常,各自相覆,天罡地魁二星困身首,天魁地煞双星困身尾,中组数十碎零困身。三探轼所得也是一致,且三组入封时竟都发现了天派探灵人所特有的痕迹。他们商讨后决定暂时联盟,去往封内核心处,在封的核心处他们看到了天派探灵人没有踪影的原因——所有的天派探灵人,都成了尸体。
纸张还没看完,随意浏览后我再次有了跑的念头,纸张上的内容我也懒得去记忆,可我依旧压不住心火,便拿出打火机把看过或者没看过都一把烧了,扔出了窗外,再也不管窗外的事物。
我点火发动车,车走了百米以后突然停了,怎么打都打不燃,最后我一看油表,居然没油了,我才想起刚睡着以后没熄火,车就一直发动着,心里一阵悔恨,只能暗自叹口气,熄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