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御侍哪有方嫔娘娘身体娇弱呀,动不动就崴脚生病的,出入都要用轿子抬着走。”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姚七七。
方嫔闻言抬眼看了看她,和气地说:“今日是贾御侍一大早来帮本宫的忙,所以本宫担心她累着了。”
“也不是谁都能跟方嫔娘娘一般运气好,一飞冲天,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多的野鸡还是要在泥地里扑腾。”
姚七七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看着元春。
好家伙,一句话把她俩都骂上了。
元春磨了磨牙忍住了,姚七七很记仇,她也不想占这些口舌上的便宜。
方嫔也不想与姚七七在慈寿宫门口起冲突,只冲元春点了点头便进了软轿中走了。
元春抱着不与泼妇计较的心态,对姚七七福了福,也转身离去。
姚七七怒气冲天地哼了一声,与贴身丫鬟去往分到的宫殿去了。
劳累了大半天的贵人们都在各自的宫内休息了一会儿,新分配的丫鬟太监也已经到位了。
主子们从娘家带来的丫鬟自然是地位超然,又兼之这批的妃嫔都是五品官以上非富即贵的家世,大丫鬟们都训练有素,所以对小宫女们进行了主子基本的喜恶爱好科普后便有条不紊地分派起活计,数个宫殿都开始正常运转。
而元春从茹芷宫出来之后就去了周嫔的宫里。
两人对着一桌子菜,本想喝点小酒,但考虑到晚上还有晚宴只得作罢。
“你说,今天太后娘娘这番举动,是不是在打压宛贵妃?还是说这确实是宛贵妃的失误?”
元春琢磨着问,她虽然更偏向第一种想法,但今天这场面确实不太好看,而她对宫中的规矩也清楚的不多。
周嫔白了她一眼道:“这还不是很明显么,不过是没站好摔了而已,就算场面不好看,也不关宛贵妃的事啊,脚又不是长在她身上。”
“而且太后娘娘还让宛贵妃禁足七天!”
元春拍着大腿,道。
身居高位者,一举一动都会让底下的人产生猜测联想。
宛贵妃已经是最高位份的嫔妃了,又执掌六宫,按说只要不是大事太后与皇帝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好让她在众位妃嫔面前保持威严,尤其是新人刚入宫的时候,正是需要上位者树立权威的好时机,太后却因为一件不可控的小事就责罚她。
新妃嫔们刚进宫的心情都是忐忑小心,这时候谁在她们面前表现得严厉,谁就更有权威。
“就算太后娘娘不这样,宫妃们难道还能不敬着她吗?”
元春疑惑地问,她可是皇帝的亲娘呀,就算将来有了皇后也要尊着她敬着她吧,何必在这些宫妃面前如此行事,难不成要她们见到她就害怕?
周嫔摇头说:“别看宛贵妃娘娘做人水一般温婉大方,但她执掌后宫多年,我们这些老人心里都是偏向她的,也可以称为宛贵妃娘娘的党羽。太后娘娘虽然地位超然,但也不是人人都服气她,遇到分歧的时候,她可以用权利和地位压制一次,两次,但不能用太多次,否则就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