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片区域都有这样一个道婆,她们身份清白又有通灵的本事,经常被高门大户的女眷们请去做‘内宅顾问’。
每到逢年过节道婆就会到那些与她们有长年合作关系的人家里坐坐,指点指点姑娘们的姻缘,或是做些法事消灾避难。
像王夫人贾母这种人也把她们奉为座上宾不敢怠慢。
刘婆子是个年约五十的寡妇,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干干的,额间带着一条两指宽的玄色抹额,被王熙凤请到了贾母下首坐下。
元春看了抱琴一眼,抱琴对她点点头,示意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
“刘婆今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备了您喜欢的茶水点心呀。”王熙凤最先开口寒暄。
刘婆子微笑道:“今日闲来无事在家里占了一卦,所以到府上坐坐。”
“哦?可是算出来我们家有一桩天大的喜事?”
王熙凤眼角扫着元春哈哈一笑,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以为刘婆子定是看见了门前的车水马龙才过来讨个喜。
“非也非也。”
刘婆子拿眼睛看了看元春,颔首道:“若凤丫头说的是这个姑娘,倒是不错,她命中带贵,以后定能扶云之上贵不可及。”
元春挑了挑眉,这马屁拍得是不是太过了,王妃的身份自然尊贵,可贵不可及倒也没有吧。
“我这次来是有不太好的要紧事要说,且这桩事就涉及到凤丫头你。”
刘婆不再与她说笑,伸出手指来点了点她。
此话一出,王熙凤脸上笑意暂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手指摸上了肚皮,连贾母都肃了面容。
“凤丫头可是庚寅正月出生?”刘婆问道。
王夫人着急地替她答道:“正是正是。”
“凤丫头腹中的胎儿若无例外将会在腊月出生,加上凤丫头的八字,这一年对贵府极其不利。”
刘婆子看着贾母的脸色,接着道:“我正是在家略略掐算到此事便着急地过来,想要与老祖宗说道说道。”
“你难道是想让我打了这个孩子?”
王熙凤脸色苍白,直直地瞪着刘婆子问,语气中含着怒意,她好不容易调理了这么久得了个孩子,怎么能轻易打掉?
“虽事态严重,但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刘婆子摇摇头:“只需在贾府的东南角辟出来一块安静的地方让凤丫头好好养胎,再找个属蛇戌时三刻出生的人时刻相陪,还有一点,这一年内切莫再算计金银之物,否则胎落灾来。”
厅内寂静无声,元春望着刘婆子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想笑,她不过让抱琴找到她塞了几张千两的银票这人竟然编出这么一堆话来。
王熙凤身体轻轻颤抖着,贾母从堂上走下来安慰她,还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了吗?”
“要么那个属蛇之人贴身相伴,要么就永生不见。”
“属蛇,戌时三刻,这说的岂不是琏二爷?”
抱琴在一旁故作吃惊。
在场的几人一愣,王熙凤的眉头顿时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