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驶出了闹市区,速度便加快了一些。
虽然车厢很大,但是突然多了两个人还是略有点拥挤,元春很小心地侧着身子避免碰到少年的脚。
“幸亏你不学武,不然这脚可要落下病根的,今日也是对不住你了。”元春叹道。
“贾姐姐别这么说,我都看到了,是那辆马车突然窜出来的。”
“是呀贾小姐,这不怪您。”旁边的妇女也道:“那人赶车伤了人不说,态度还那么狂妄,若不是贾小姐您说给我们医治恐怕这会子我们还在地上躺着呢。”
“不过委屈贾小姐受了那人的气了,若不是急着救我们,贾小姐一定能好好与她讲讲理!”
“有什么能比得上人重要呢。”元春笑了笑,对少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贾材,家住在荣西街。”
“你今日见过那两个先生了,觉得如何?”
贾材听到这话并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才道:“两位先生一位严肃,一位和蔼,对我们倒是及其关切的,我交卷之后先生还问了我《大学》中的几个问题,先生的讲解简单易懂,倒是与之前贾先生的不一样。”
元春点点头,这两个先生是她托宁尘找的。
她特地在信中嘱咐了,虽然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当官,可当下这帮子弟寒窗苦读的最重要的目的还是通过科考入仕,因此讲课务必要简洁明了,不要说那么多大迂腐的道理。
元春看贾材说话沉稳人又好学,不由道;“想必你现在也知道族学是由我环三弟管着,但是他平日也顶多去一次看看,你若觉得可以,不如由你做族学里的……班长?”
“班长?”贾材似懂非懂:“贾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平日管束他们?” 元春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容我再想想吧,先不急。”
元春刚才的提议也只是灵光一现。
贾环能代替家长管束族学是因为他是贾府直系子弟,还有个说头。
但是贾材是旁系的孩子,家境又不好,恐怕难以约束众人。
本来他还能好好读书学习,若是强给他安了个职位只怕还会耽误他,更严重的还会得罪其他人,还是从长计议吧。
“若是贾姐姐不放心,不然我悄悄地将消息送给环三爷?”贾材看元春沉思,问道。
元春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若是你这举动被其他同窗发现了,你该如何自处?读书虽然重要,可结交人脉也很重要,你不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闭门造车啊。”
元春说这句话也是看那天贾材太过孤寡,担心他只知道死读书。
贾材脸上一红:“贾姐姐说的是。”
元春又问了些学堂里的问题,马车便到了医馆。
元春看贾材一路上言语轻松还以为他的脚伤不是很严重,谁知道大夫一看脸色便凝重起来,道:“这是骨折了,幸亏没有乱动,不然可麻烦了。”
“骨折?”元春一惊,这时才注意到贾材鼻尖处细密的汗珠。
“你这孩子!”元春知道贾材是不想让她担心,只得叹气,对大夫道:“您看现在怎么办?”
“我让我徒弟准备东西现在就给他治伤,但是估计要静养上两三个月。”大夫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元春再次叹了口气,只怕要耽误贾材的学习了。
元春让人去找了贾材的母亲,谁知来人回禀说贾材的母亲身体不好卧病在床,眼睛也因为长期做绣活儿赚钱不好使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