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县城的官道上,一个巨肥的身影正摇头晃脑的走着,身边的马车轿厢里全是堆起来的梨子。
“哎呀,没想到这华夏村还有意外的收获,早知道多要点了。”张明远望着晃晃悠悠的梨,有些遗憾,随后伸出手盘算起来。
“这庞衙内要送一筐,张郡守要一筐,不行,得两筐,宋家得送一筐………………”
“那肥球?你可知有一个叫华夏村的地方?”
正在盘算着的张明远被无礼的打断,皱着眉抬头看向前方。
“你说我什么?”
“叫你肥球不行么?”
来人也是个霸道的性子,不仅没有觉得失礼,语气反而更加嚣张。
张明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侮辱自己了,顿时气的脸上的肥肉乱颤,伸出肥胖的手指,指着眼前之人颤声道。
“秃那小贼,你可知大爷我是谁?你敢如此羞辱我,今日,你,我……”
“今日怎么样?”
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架在了张明远的脖子上,锋锐的气息,让他立刻摒弃凝神,生怕一个颤抖擦破了皮。
“好汉,好汉饶命,您说的华夏村,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不出二十里便可看见。”
“哼,肥球,杀了你我都嫌脏手,滚蛋吧。”
长刀在方明远的衣服上擦了擦,将上面的汗水给擦掉,收了起来。
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长刀消失,张明远松了口气,连汗都没来的及擦就催着车夫赶紧跑。
“等一下。”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张明远苦着脸转身噗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哭喊道。
“大人饶命啊,我就这一身肥肉,身上一分钱财都没有,大人拿了我这肥肉也是脏了您的手…………”
“闭嘴,我正好口渴,你把你车上的梨子给我几个,然后麻溜的滚蛋,看着就碍眼。”
“哎哎,好的,您请。”
张明远二话不说,搬下一筐梨子,陪了个笑脸,拉着异兽,掉头就跑。
“夏末,你说你和一个小小县令置什么气?”
片刻后,一道身穿黄袍,器宇轩昂的身影出现在路边。
名叫夏末的持刀男人顺手抄起一颗梨,一边吃,一边回道。
“我什么时候置气了,就是想问个路,咦,这梨…………呀,亏了,袁弘,赶紧追。”
“咋了?不就是个梨么,大惊小怪的,卧槽,这是,这是灵果?夏末,等我一起。”
方柴不知道,因为自己村产的梨,县令大人正在夺路狂奔。
手里抛着两个梨,方柴一脸心满意足的从老村长家走了出来,向授业阁走去。
“嘿,哈!”
演武堂,雨娃正带着一百个学生进行操练,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小磨盘,所有人都赤着上身,毫不畏惧冬日的严寒。
方柴拎了拎领子,将袄子裹严实了些,轻咳一声,走上中心的擂台,拍了拍手。
“来,都停一下,我说个事。”
雨娃一挥手,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笔直的转过身,看向方柴。
“我这里呢,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台下的一百个学生无奈的看着一脸神秘的方柴,不知道今天村长又犯什么病。
雨娃是知道方柴的,要是没有回应出现尴尬,方柴是能急的跳脚的,遂急忙开口喊道。
“好消息。”
方柴看着雨娃,满意的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昂着脑袋说道。
“我,你们的村长,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从县里面要来了童乡的考试名额。”
童乡?!
对于这一百个从没出过村子的孩子来说,童乡是什么,他们毫无概念。
方柴也知道他们听不懂,接着说道。
“童乡就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功名,只有考取了童乡,才能继续考郡秀和殿员,我知道你们不明白童乡是什么,这么说吧,只要你们考取了童乡,十五岁之后就能在乡里面做官,若是考取了郡秀,县令就是你的了,若是有幸参加殿试,考取殿员,那就能到王都去做大官。”
方柴声音刚落,台下跟油锅炸了般吵了起来。
这些孩子是不懂什么是童乡,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官老爷,在他们眼里县令就是那顶天的大人物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和县令说上一句话,现在突然告诉他们,有机会自己去做县太爷,甚至更高一层的官,这让他们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很大的波动。
“村长,这考试很难吧,毕竟能当官的就那么几个。”
方柴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