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宇点了点头,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低声道:“老四,今天是情人节,天黑了可有活动?”
“没!”
裴墨则是摇了摇头。
张飞宇神秘笑道:“哥晚上约了人,你代哥值个班行不行?”
裴墨其实挺羡慕张飞宇的,家里有钱,为人豪爽大气,一看就是吃的开的那种,身边自然不缺美女,大学五年,处了将近十个女友,还差点搞出不止一条人命,这让仍身为处男的他,挺汗颜的。
“行,我们去值班林医生那里做个交接!”
裴墨爽快的应了下来。
“仗义,哥记着了!”
张飞宇猛拍了拍裴墨的胳膊,便吞吞吐吐道:“你和颜如月……真分了?”
“真分了!”
裴墨苦笑道。
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当拿到本科毕业证的时候,颜如月说,我们分手吧!
当时裴墨懵了,不过分了之手,除了心里难过,还有一种隐隐的解脱感。
相恋三年,约会十七次,其中散步六次,看电影五次,除了学校食堂,共进晚餐六次,最为出格的是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一刹,颜如月在裴墨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的蹭了蹭,以后就没这待遇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但是他清楚,别人不是这样,一段清汤寡水般的恋情,耽搁了他三年,使得至今都没有机会摘去处男的帽子。
“呵,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颜如月怎会看上我,分了也好,我和她不是一类人呐。”
裴墨又自嘲般的笑了笑。
其实张飞宇也挺讷闷的,颜如月是中医大的校花,学生会副主席,有才有貌,追求者如云,而裴墨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颜如月到底看中了裴墨什么?
背着裴墨,他和宿舍老大田志军及老三李东强反复讨论过,要说当挡箭牌吧,裴墨大学期间安安稳稳,没见着什么麻烦,如果真有不可名状的因素看对眼了,两人又始终冷冷淡淡,若即若离!
“天涯何处无芳草,分了也好,改日哥找你嫂子给你介绍个漂亮的!”
张飞宇想不明白,跟着摇了摇头。
……
傍晚的天色已经很昏暗了,裴墨在后楼的食堂吃了晚饭,便回门诊大楼给张飞宇代班。
一路上有小护士唧唧喳喳,谈论着情人节谁谁谁收到了什么,又或者抱怨护士长太过于严苛,不给调班放假。
“流星雨,流星雨!”
却是突然之间,一名小护士拍着手大叫道。
裴墨不由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一道道流星划过,消失在了地平线的不知名处,当即他就被震撼了,除了壮观,瑰丽,没法用别的词来形容。
“啊!就在我们头顶上飞过!”
三道流星从头顶的高空掠过,没人注意到,一道几不可察的淡蓝光束夹杂在流星雨中,向着省中医院直奔而来,不过裴墨却是浑身一僵,眼前刹那间蓝光大作,一缕蓝色的细丝射入了他的眉心!
其实裴墨自己并没有觉察到,就是眼前蓝光一闪,头脑有些炫晕,他以为是抬头看天导致,也没在意。
值夜班主要是查房,实习医生配合护士,晚上十点和夜里两点各查一次,清晨六点开始给病人换药,这个护士近段时间常常与张飞宇配合,对张飞宇有那么点意思,但对着裴墨,就公事公办了。
“裴医生,前面病房的患者要重要关注,我现在带你过去。”
“好的!”
裴墨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豪华单间病房,患者谢金城,七十三岁,受多年重度帕金森综合症折磨,西医治疗无效,从明珠慕名转入省中医院,进行按摩理疗方面的调养。
病房里除了谢金城,还有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披肩小卷发,身着白色羽绒服,秀美的容颜带着冷冽,那略微上翘的嘴角又显示出了强势的性格,见着二人进来,略一点头,便站了起来,唤道:“护士小姐,麻烦出来一下。”
“好的,请稍等!”
护士交待了裴墨别乱动,便与女子出了病房。
对于这类病人,需要随时测量血压、体温等常规指标,裴墨把工具放下,却是留意到谢金城的嘴角有流涎溢出,于是扯了纸巾替他擦拭,就在小手指无意中接触到谢金伯脸部皮肤的瞬间,裴墨的脑海中嗡的一声轰鸣,整个人恍惚了,一股意念不知不觉间浮现于脑际。
“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则振掉,骨将惫矣,此为颤振,可用坎离十八拍推拿……”
非常突然的,裴墨把谢金伯翻了个身,从颈椎的风池开始,一路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