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主看向陈舒。
陈舒也看向群主。
两人目光交错,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妙之门来回看着他们,凭借着微薄的秘宗道行,敏锐的察觉了不对:“你们在交流什么?”
“说不能让奶奶看见。”陈舒回答道。
群主默不作声。
众妙之门皱起眉头,打量着群主:“感觉没这么简单……”
“嗨!能有什么?”
陈舒说着拉开了塑料袋,递向他们,很大方的和他们分享:“来来来,不要客气,我知道会遇到你们,特意多买了一些零食和水,不要客气。”
“emmm……”
众妙之门陷入迟疑。
这时陈舒又看见了严苛绫,于是连忙招手,将她叫过来,并给她做着介绍:“众妙之门,浩然正气,你肯定都猜到了。”
“嗯。”
严苛绫很有礼貌:“群主好,道长好。”
“你好。”
群主点头回道。
“你好。”
众妙之门也放弃了探究。
“谁要吃薯片?”
陈舒又开始推销了。
上午十点整。
两位群友已在比武场中准备就绪,随着锣声响起,青灯古佛几乎瞬间开启了三头六臂降魔金身,张酸奶也使出全力催动出满天光剑,两人都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手。
一时整个比武场的防护结界中剑光纷飞。
沉闷的轰击声,光剑打在金身上的叮当声,外层防御结界上不断荡开、就没停过的一圈圈涟漪,构成一幅极具视觉效果与听觉效果的战斗场景。
陈舒吃着薯片,喝着汽水,看得津津有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陈舒很明显看得出来,张酸奶的实力其实是要强于青灯古佛的。
剑宗弟子在各大顶级宗门弟子中也算很能打的,虽然不见得明显优于禅武双修的佛门弟子,但是剑宗弟子的好战程度也是领先其它顶级宗门的——尤其是在年轻弟子中,其它宗门的年轻弟子还在专心修行,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战斗的磨练,而剑宗弟子却是从小打架、挨打过来的。
到了现代就更是如此了。
众妙之门、青灯古佛说不定都很少经历过胜负难分的战斗。
现代社会环境就这样,除了深山老林、宗门驻地和少数偏远地区,如果哪里爆发了五阶的全力战斗,用不了多久警察叔叔就找上来了,所以战斗机会没那么多。
剑宗弟子就不同了。
这些人在宗门天天打架,修行就是打架,打架就是修行,不打架手痒,不挨打皮痒。
因此青灯古佛的战斗经验远比不上张酸奶。
之所以二人目前还能斗个旗鼓相当,是因为在这个比武场上,一些体系是受到明显削弱的。
例如灵修。
本身现代灵修至少会在一公里以外对你发起攻击,现在被迫要跟你站在这个小小的场地中决战。
再例如传统剑修。
人家本身有着一柄蕴养多年、如臂指使的灵剑,你不许人家用,还给人家一柄适合王庭剑修用的剑。
这削弱可不亚于灵宗。
不过赛制也不可能允许张酸奶用自己的剑,她自己都说了,她的两柄剑是曾经两代剑神的爱剑,这个东西在九阶之下都属于开挂一样的物品。
削弱是不可避免的。
而武修、武者、王庭剑修和类似武修的佛门武僧是没有被削弱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比武场上仍然打得很激烈。
降魔金身硬生生的捶碎了射来的光剑,喷出火焰,又被张酸奶划出的无数剑光屏障都阻挡,在比武场中四处纷飞的光剑又让他疲于应对,特制的衣服也逐渐变成了烂布条。
局势渐渐朝张酸奶倾斜了。
陈舒将手伸进薯片袋里,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把最后的薯片渣子也抓出来吃掉后,拍拍手,一转身刚想去再拿一袋零食,却发现塑料袋也空了。
扭头看向旁边。
浩然正气和众妙之门一人拿着一袋爆米花,一人拿着一包辣子鸡,吃得正香。
这两人之前还说不吃呢。
陈舒无语。
再看向比武场时,只见张酸奶整个人飞上了数十米高空,引剑如闪电般刺下,无数剑光在她背后,随她一同如剑雨一般纷纷落下。
青灯古佛的三个头颅同时闭上了眼,六臂皆合十,静静站着,背后却有一尊半身佛像浮现出来。
佛像宝相庄严,眼睑低垂,一手拈花,一手呈掌,推向张酸奶和满天剑雨。
“轰!”
剑光破碎,佛像消散。
张酸奶落在地上,双腿微屈,便抵消了所有冲击力。
陈舒在她脸上看到了几分遗憾和难受,还无奈的甩了甩剑——这人肯定在想,如果是用的她自己的剑,这一击就已经把比赛拿下了。
只见张酸奶扭扭脖子,并不气馁,快步前冲,距离青灯古佛还有几米时便转身挥剑。
“篷!”
剑气仿佛无坚不摧。
青灯古佛的金身上又添了一道口子。
但他却好像不痛不痒,眼睛凝视着张酸奶,几米的距离瞬间就被跨越。
一双手臂从不同角度抓向张酸奶的剑,一双手臂分别抓她的手和身体,剩下一手挥拳,一手推掌。
张酸奶则犹如前几天请来上上代剑主的众妙之门一样,不断闪转腾挪,凭空扭身,躲避他的攻击,同时手中的剑舞得只看得见残影。不同的是她每次挥剑,无论是否斩中,必然有无比锋利的剑气挥出,青灯古佛避开长剑却很难避开剑气,且空中的成百上千道剑光仍在不断攻击,打向他难以防守的背和侧面。
十分钟后。
金身早已黯淡无光,破破烂烂。
张酸奶一脚踩着青灯古佛的大腿,一脚又踩上他的背,且避开了他六只手臂,灵巧的来到他的背上。
直接一剑刺下。
金身彻底破碎。
胜负即分。
张酸奶的长剑只刺进了一小节,且只刺穿了肩膀,其实对她而言,刺穿后脑也是完全可以的。
冠军诞生了。
这人怕是又要装逼了!
陈舒喝着汽水,如是想着,又转身瞄了一圈。
在他们的左后方,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刚好转身离去,没有几步,身影就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