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酸奶:我还真以为你们父母死了,都怪我瞎几把乱想
张酸奶:不过我父母大概真的是死了
张酸奶:误会了误会了
张酸奶:/乖巧坐着
宁清:忙去了
宁清:别总和我发消息
宁清:没空
张酸奶:/嗯嗯
事情解决。
张酸奶应该不会再起疑了。
陈舒放下手机,对身边潇潇说:“我买了几个土豆,你想怎么吃?”
小姑娘瞬间来了精神,按下暂停键,扭头盯着姐夫:
“芝士土豆泥!”
“没有芝士。”
“风味烤土豆!”
“你倒是什么名字都记得。”
“可以吗?”
“可以。”
“!”
小姑娘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视了。
陈舒则来到厨房。
幸好买的都是小土豆,鸡蛋大小,倒是比较合适。
土豆清洗干净,加盐后水煮,调一个侧重孜然和蒜香的酱汁,均匀涂在煮熟煮软的土豆上,烤盘刷油,土豆放上去后随便找个碗,用碗底把它们压扁,再刷一层酱料,进烤箱。
这就是小姑娘的晚饭了。
非常简单,省时省钱。
陈舒叹了口气,继续开工。
今天又买了一点蛏子王。
还是给清清做一个酸辣口的。上次她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盘,吃完还说没吃够,正好今天逛超市时,看见水产区的蛏子王质量还不错,陈舒就想起来了。
再炒一个下饭神器,三椒肉末。
陈舒喜欢用青、红小尖椒和酸辣椒来做,这样辣一点,剁成细细的碎,和肉沫一炒,又酸又辣,超下饭。
大约晚上六点钟。
陈舒拿了一个小碗,里面装半碗白米饭。饭上铺三分之二的酸辣竹蛏肉,壳都去掉了,只剩下了净肉。再加上三分之一的三椒肉末,看上还挺好看。
可惜清清看不见。
“潇潇。”
“嗯?”
“给姐姐送去。”
“哦。”
小姑娘接过碗和筷子,拿上一瓶水,便往外跑去。
等她回来时,桌上已经摆着她要吃的风味烤土豆了,已经闻到香味了。
陈舒又对她说:“我冰箱里还留了半盘三椒肉末,明早你热一热,自己煮个饭,做个盖饭拿给姐姐吃。我晚上要回宿舍了,明天早上有课。”
“好的。”
小姑娘点头,老实又乖巧。
记住了——
明天早上做个三椒肉末盖土豆泥拿给姐姐吃。
肯定很好吃。
小姑娘如是想着,夹起一块烤土豆。
筷子一夹上去就感觉到了外壳的坚硬质感,咬下去果然酥脆,甚至发出了咔嗤的声音。里面则软软的,味道主要由孜然和高温激发过后的蒜香构成,姐姐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太可惜了。
……
黑暗。
寂静。
极致的黑暗。
极致的寂静。
宁清布下的法阵比陈舒想象中的还复杂,不仅对外隔音,对内也隔音,不仅有隔绝屏障吸收音波,法阵的灵力还会渗透进整个房间,包裹住房间内的一切,以杜绝任何微小的震动。
就算杯子摔落地上,也不会发出声响。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就是宁清本身了。
但即使她自身发出的声音也与在外界时不同——音波打在任何物体上都会被吸收,不会反射回来,除了那一道仿佛空无一物的声音,无法接收到任何后续反馈。
身处这里,就像身处空无一物、连星星都没有的死寂深空,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有的只有自我。
宁清可以很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呼吸、活动时骨骼摩擦声、内部器官的声音,甚至血液流动声,这些都是寻常生活中很少听到的声音,在这里却成了常态,随即便是一种仿佛要被无边无际的孤独吞没的感觉。
甚至连时间的流逝也感知不到了。
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久。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唯一能分辨时间的依据就是潇潇送饭的次数,也只能藉此知道过了多少天、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同时宁清在送饭窗口设置了两道小门,两道小门都有声音隔绝机制,只可以开启外部小门的潇潇无法使得声音和光线传递进来,而她强迫自己每天只可以打开内部小门两次,具体什么时候打开全靠自己估算。除了第一天她估算的时间相差不多,此后每次都有差距,且差距似乎还在增大。
如果开门时间早了,食物还没送来,她就会等到下一顿。
如果时间晚了,饭菜就早已凉了。
这样的环境比想象中更难熬。
最开始的那天是最难熬的。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已经开始感到窒息,心跳加速,出现幻觉等不适应症状,严重的会精神失常。
幸好她不是普通人。
宁清正在迅速的适应着。
适应这样空无一物的环境,适应没有光线和太阳、没有具体时间参照物时对于时间的掌控。
不出声。
不痛苦。
不煎熬。
感受孤独,感受其它。
感受黑暗,感受规则。
感受自我,感受世界。
如果过于独孤,就想一想其它。
想一想这几天潇潇给自己送来的烤土豆、炸土豆,土豆丝、土豆片、土豆条……甚至昨天晚上,这个姑娘给自己送来的是一整颗水煮的土豆,配了一包辣椒面。
她应该觉得这样很好吃吧?
今早则不一样。
今早上是土豆泥,捏成了鸡腿形状,摆在一个盘子里。
应该是她姐夫昨天叮嘱了她吧?
想到陈舒,宁清露出了笑意。
时间差不多了……
宁清起身。
虽然房间里一丁点可视光也没有,但她却好像对环境无比熟悉,精准的走到墙边,蹲下来打开门栓,拉开一扇只有二十厘米见方的小门,里面是个和墙壁宽度差不多深的小空间,放着一碗米饭,一瓶水。
米饭已经马上就要凉透了。
宁清闻见了香味。
不是土豆了。
宁清便知道陈舒来了。
于是她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淡淡的。
然后想想——
也许这个时候,他正在在外面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