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
陈舒又瞄向旁边潇潇:“好看吗?”
这种明显不信任自己的行为惹得宁清翻了个白眼,用手肘给了他一下,才拿着围布往里走。
小姑娘不知何时坐到了石桌上,两条腿垂下来晃啊晃的,小女儿姿态,可脸上却是一脸的严肃:
“好看!”
陈舒闻言往屋里走。
很快来到镜子前。
果然是个中分。
虽然不是汉奸那种,而是青春小奶狗那种,平心而论看起来还真的挺不错,但还是让他不太满意——在他心里自己有时是个沧桑大叔,有时是个颓废死宅,有时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无论怎么样,都是很随意的,怎么能精致得跟个练习生一样呢?
这宁秘书是随便选的吧?
陈舒决定让它长快点。
再走出去时,宁清也已经回到了院子里,正清理着地上的头发。
将头发全部归拢起来之后,她并没有将之扔掉,而是挑了一株花,在花下挖了个坑,将之埋了进去——头发本身是没多少营养的,也难以分解,不过陈舒是六阶修行者,头发中含有高质量的灵力,没了人体束缚,它会在不长的一段时间内自然散溢出来,回归天地,周围的植物也能吸收一部分,享受到类似“灵山宝地”的待遇。
“姐夫。”
小姑娘仍然坐在石桌上,仰头问他:“姐姐帮你剪头发,给你多少钱?”
“二十。”
“我也想给你剪,我给你三十。”
“emmm……”
陈舒目光飞向旁边的宁清。
宁清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没有理会。
小姑娘也依然盯着他,目光灼灼,又加了筹码:
“我不会打你。”
“emmm……”
“我还给你洗头,不在水龙头下面洗。”
“emmm……”
“我还给你扣头。”
“成交!”
陈舒露出了笑容,什么清清柔软的小手、精湛的技艺、唯一的爱,在扣头面前都不值一提。
宁清则依然做着自己的事,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一切做完之后,她又看向了花园的角落——去年开得并不好的一株花反倒开出了今年春天的第一朵花。
这株花叫做“说愁”。
是一种条纹类的月季。
说愁以白色为底,上面有玫红色到鲜红色的条纹,条纹的颜色和占比与季节有关,在这早春时节,这朵刚开出的花绝大部分区域都是玉白色的,上面只有少数枚红色条纹,色彩浅浅的,反倒让它显得清雅了几分。
还有另一个品种,和说愁极像,区别在于一个白底红纹,一个红底白纹,红色太多就显艳俗了。
宁清走过去蹲下来,凑近这朵花,深深吸着气。
是很常见的月季玫瑰香味。
并不浓郁,也不刺激,显得温柔。
本身她并不喜好这种香味,她喜欢大天使、蜻蜓、照夜清那种的柑橘香,清新提神,可这时嗅起来,她却好像闻到了这花香中的温柔,如一个传统的女子,款款站在那里,对着你温柔的笑。
宁清又细细嗅了几口。
怎么嗅都嗅不腻。
其实往常她很少闻花香的。
有些人选花看颜值,有些人选花看抗性,有些人选花看香气,还有些人钟情于低维护品种,宁清无论如何也不是看香气选花的那种人。有香无香她都能接受,香气好闻与否也都没区别。甚至她以前还种过茴香酒夫人这么一种香气怪异的花,最后把它淘汰了,也是因为其它原因。
现在她却好像学会了欣赏花的香气,也一下子理解了那些会因为香气而钟情、唾弃某种花的人。
……
陈半夏的论文过审了。
几乎只改了一次,调整了下格式,内容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远远超出了正常玉京学府博士论文的标准。
虽然今年最终的格式要求现在还没定下来,但她的大牛导师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这样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占用她宝贵的时间、让她三番两次的改,到时候要是实在不行,可以改改规矩嘛。
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只等到时候答辩了。
陈半夏走出玉京学府,一边给小姐妹发飞信,一边往隔壁灵安学府走去。
听弟弟说,这个小姐妹蠢得要死,仿佛这辈子没用过文档编辑器,改个论文格式竟然用尺子比着改,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的写论文经验的人,她决定去帮帮她。
很快来到小姐妹的宿舍。
“唔!”
陈半夏左看右看:“你们宿舍收拾得还挺干净的,平常都是清清或者潇潇在收拾吧?”
“什么呀?”张酸奶不满的道,“我也经常搞卫生的!”
“是嘛?”
“你这什么表情?”
“哈哈哈……”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我论文搞完了,闲下来了,来看看你论文写得怎么样。”陈半夏说着,“听说你最近天天用尺子比在电脑屏幕上改格式,真不让人省心。”
“啥?”
张酸奶呆滞道:“你怎么会听说的?”
“传遍玉京了都快。”
“啊?”
“少废话了,快拿出来。”
“哦哦……”
若是之前小姐妹不知道这件事,也许她还会逞一逞强,不能让小姐妹知道自己是个连文档编辑器都不会用的废柴,但既然小姐妹已经知道,她也不扭捏了,直接祭出论文。
“呵~~”
陈半夏打了个呵欠:“乱糟糟的……格式要求呢?”
“飞信上。”
“给我看。”
“喏。”
“半小时给你搞定。”
“半小时?”
张酸奶呆呆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