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一点。”
“你闭嘴。”
“那你别和我说话。”
“……”陈舒被噎了一下,随即又一阵感怀,“转眼间,那竟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可不是嘛?”宁清淡淡瞄向他,“宁同学也淹没在了网络的浪潮里。”
“……你要记一辈子是吧?”
“知足吧,现在还能记起这件事的,没有几个人了。”
“……”
说得也是。
陈舒不由又摸了摸头。
短短的发茬,摸起来挺有趣。
四年过去,自己也不再是个小鲜肉了。
尤其是顶着这个劳改发型。
身边的清清倒一直长那样,也一直在他身边,可其实也有一些变化。
“咚!”
桃核砸进垃圾桶里。
宁清扯来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汁水,瞄向旁边的陈舒,目光上移,也伸手摸向他的短发,揉搓几下。
陈舒则假装不乐意,把她手拨开,随即又拿起一颗桃子,将正在玩纸团的桃子叫过来,逗它说:“来,给你吃一个桃子,让你自己吃自己。”
桃子低头看一眼桃子,又抬头看他,说实话它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一种食物的名字和一个人一样。
……
五月初五,端午节。
张姓邻居回校参加毕业典礼了。
回来时她穿了一身这个世界特有的传统学士服,又像长衫又像官袍,腰间挂了玉佩,带着毕业证书。这时候的她就算是正式从灵安学府毕业了。
陈舒等人等着她吃饭——
现在他们似乎已经形成了默契,平常陈舒做饭的时候,就由陈舒负责餐食,陈舒不在或不做饭的时候,就由这位张姓邻居通过点外卖或其它渠道负责餐食,如果去外面下馆子的话,张姓邻居向来是踊跃付账的。
只是如果陈半夏在的话,她们俩可能会因为谁付钱而产生争执。
今天陈舒做的饭,陈半夏也在。
端午要吃粽子,要吃咸鸭蛋,要吃腊肉,要吃蔊菜,还有的吃五黄五红什么的,花样非常多。陈舒觉得是古人平常生活条件不好,平日里有钱也舍不得花,所以特意找了个节日,编出一堆理由,好说服自己把平日里舍不得花的钱拿去搞些好东西来吃,打打牙祭。
到后人就只有遵守的份了。
“我看看你的玉佩。”
陈半夏用嘴含着筷子,朝张酸奶伸出手,拿到玉佩之后,左看右看:“好像没有我们学校发的好……我们学校当年发的在网上起码能卖千儿八百块钱呢。”
“我这个也能卖一千来块!”
“没有吧?”
“那是因为每个人领到的品质也不一样。”张酸奶竭力的维护着自己学校,“我这个就要差一点。”
“是吗……”
“这又不是流水线生产的,当然每一块都不一样了!”
“行吧行吧。”陈半夏不和她争,接着又问,“你毕业了打算做什么?不可能吃喝玩乐一辈子吧?”
“我打算去找个班上。”
“上什么班?”
“还没想好。”
“可以可以。”陈半夏对她的态度表示赞同,“确实应该找个班上,可以找个自由一点的,光是修行、没有其它事做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
“你说我去送外卖怎么样?”
“可以啊,挺合适你的。”陈半夏说道,“或者去剑馆当教练,此外你好像也干不了其它事情了。”
“我还可以做滴滴代打。”
“脑残……”
“你怎么骂人呢?”
“……”
陈半夏懒得说她,转而看向其他几个弟弟妹妹,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弟弟一半咸鸭蛋给堵了回去。
“唔!”
“好好吃饭!”
陈舒白了她一眼。
最近陈半夏转职成了陈老师,在“姐姐的威严”之外又添了一层“老师的威严”,浑身上下都有一股用不完的教书育人的劲儿,看见谁都想说教两句。
陈舒并不会惯着她。
……
端午节假期过后。
陈舒跟随全班同学来到了玉京市东边郊外、国家法术设计研究基地开办的人才培养中心,这玩意儿每个省的省会城市都有一个,主要用作人才培训。有设计研究基地的员工来当老师,完全按照正常法术开发的流程带领大家开发一些小法术,熟悉法术合作开发与测试的流程,相较于学校的课程,更贴合社会和市场。
当天晚上,老师让他们自由分组。
很多同学都向陈舒抛来了橄榄枝,希望他去他们组。
可他却十分为难。
正在纠结之际,远远的只听见班长大人的声音:“大佬来我们组吧,你可以随便打酱油。”
“!”
看看!难怪人家是班长!
陈舒当即表情都变了,一脸感动的走向班长,与班上手握手:“知我者,班长大人也……”
“小事!”
“班长大气!实在是最近有点忙……”
“大佬你有事不来都行!”
“班长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