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手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吊在肩膀上,随着步伐自由摇晃。
如今,这条巷子,就住着程书文父女二人,其他人都已经搬走,以至于,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刘风等人的惨状,否则,不知道要引起何等恐慌。
刘风在南靖市都是出了名的恶人,背靠万华集团这棵大树,就算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去招惹他。
可今日,他竟然被人打断手臂,狼狈离开。
到底是何方猛人,敢拿他开刀?
屋内,程书文父女二人脸上带着浓浓的震惊,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来,楚惊蛰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就算是程书文也暗自咋舌,这从战场上下来的男儿,果真是锋芒毕露。
楚惊蛰也看出了这父女二人的异样,温和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并非是滥杀无辜之人,更何况,老程于我有恩,我不可能伤害你们的!”
程若兰茫然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程若兰起床的时候,发现楚惊蛰已经出门晨跑回来了。
“楚大哥,你这么早啊?”程若兰笑着打招呼。
“这些年都习惯了,睡不着!”楚惊蛰笑着回应道。
吃过早饭,程若兰到学校上课,而楚惊蛰则是买上纸钱和祭品,在程书文的带领下,去祭拜老程。
按照老程的要求,他的遗骸并未进烈士公墓,而是葬在了郊外的一座小山上。
一座不起眼的墓碑,上面只有程昆仑的名字,再无其他记载。
坟头清理得很干净,坟前还有之前燃烧的灰烬,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程书文之前来祭拜过。
毕竟,老程家除了他两兄弟外,再无其他亲人。
楚惊蛰于坟前摆好祭品,烧起纸钱。
“老程,我来看你了!”楚惊蛰低声说道,就像是多年不见的两个老朋友在叙旧一般。
“记得你喜欢南疆的酒,这次,我特意带了些过来,你记得省着点喝,毕竟,我也没有了!”
楚惊蛰拿出一坛酒,自己喝了一口,其余的倒在坟前。
纸钱无声燃烧,火焰袅袅升起。
“哎!转眼间,几年过去了,你把南疆那个烂摊子留给我,可苦了我了!”
“好在,我总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带领他们打下了不世雄甲的威名,如今,南疆太平,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可是,这太平来得太不容易了,很多老兄弟,都没能走下战场!”每当想起边关战场的过往,楚惊蛰的心情总是无比沉重。
毕竟,数十万儿郎在他眼皮子底下血染疆场,而他却无能为力。
“你说过,打仗总是会死人的,作为将领,要考虑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这句话,我一直不曾忘记!”
“野狼谷开战之前,我曾推演了无数次,最终的结果,依旧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也无能为力啊!”说到这里,楚惊蛰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