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母亲那里吃饭,她听说你病刚刚好,叫你在屋里好生养着,这些日子都不必去给她请安。”
傅芸却回道:“母亲体恤我,我不能不敬不孝,与其在屋里闷着,我倒是想去走动一下,跟人说说话呢!”
她虽与郑氏关系不怎么好,但做为媳妇儿的规矩礼数,她都做得还算到位,没有可供人拿捏说道的地方。
宋珩见她态度如些恭谦,语气又很温顺,心中甚是满意,只要她愿意改一改那脾气和性子,什么都好说。
“也好!你若是想四处走动,就让朱妈妈陪着。”宋珩看她神色有倦,站起了身,“还有一事,我入仕官职已批复下来,任督察院正六品经历,明日上午要陪祖父去走动,等下午太医来了,我会回来。”
傅芸也跟着站起来,“嗯!你这是大事,自去忙就是了,不必管我。”
“怎么能不管?”宋珩抬手想去牵她的手。
傅芸却假装不经意地转身,去拿了放在矮几上的团扇,让他的手滞在了半空。
宋珩只好默默地收回手,她回转身装做毫不知情,“二爷,你先回吧,路上黑,让青萝提个灯笼送你。”
“好!你不舒服就早些歇下,那我走了!”
“嗯!”
看着宋珩打了门帘子出去,又听见他开门的声响,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傅芸轻轻吐了口气。
回想他刚刚说,官职已定下,不再是他之前说的户部湖广清吏司,而是督查院经历,妥妥的京官。
原先还说什么,太祖母病好了,还是会选择外放官职,如今太祖母已经好了,他不还是要留在京中?
自己就是傻,竟还真相信男人嘴里的鬼话!宋珩不过是比普通男人强那么一点,终究还是个男人,本质在那里!
一夜好眠,傅芸早起,收拾齐整,跟两个孩子在偏厅里吃了早饭,打算去给郑氏请安。
“二少奶奶,你这病才刚好,多休养几日才去不迟!夫人不会责怪的。”朱妈妈劝道。
不过是淋了场雨,感冒了一回,她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知道,强健得很,第二天就退了烧,第三天就没事了,今天是第五天,加上昨夜里睡得也好,通体舒泰。
真要论起来,这家里头,最不待见她的就是郑氏。越是如此,她就越应该多在她面前露露脸不是吗?
只是装也不能只在宋珩一个人面前装,“朱妈妈,我就是心口有些闷呢,想出去走动,若是在园子里乱逛,却托病不去给母亲请安,这不得引起误会吗?”
朱妈妈知道她所说的心口闷,还是指陆姨娘的事情。眼瞅着昨日二少爷晚上进了正房里,后来又离开,说明两人的关系还僵着,她还没有想通。
多出去走一走,说说话也好。
“既是如此,那一会儿给夫人请了安,老奴就陪你在园子里多走走,趁着大早上,天气也不热,到了晌午日头高了,就回来歇着。”
主仆二人来到清辉苑里,竟碰见了杨氏。从宁州回来,杨氏一直称病在屋里,很少见她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