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说道:“你如果把我留在家里,等你回来,估计这辈子也见不到我了。”
“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知道!你就这么把我扔下,说不定回来,我连骨头都不剩了。”
宋珩听了,陷入了沉默,知道她说的,确实是不夸张,半晌后说道:“要不找个借口,把你送到别苑里去住一段时日?”
“一段时日是多久?一直到你回来为止?你母亲,或是祖母她们非要我回来,我能不听吗?”
“你让我再想想吧!”
宋珩实在为难,前不久他拿了五万两去还了母亲欠大舅母的钱,这些日子,母亲便总在有意无意的打探,他的钱从哪里来,甚至还将她早先派来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小丫头霜晴和霜草叫过去问话。
如果自己一旦离开,他们必然没了顾虑,银钱倒不是最要紧,要紧的是傅芸根本没办法与母亲抗衡,随便安上点什么罪名,就能赶她出府,或是要了她的命。
过了良久,傅芸见他不再说话,以为是睡着了,翻了个身,也懒得去想,突然听得宋珩开口说,“你这几日在家里准备一下,问问几位年长的妈妈,看看路上都需要带些什么。”
他答应了?
“好!大概在什么时候出发?我得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
“九月十五出发,时间还很宽裕,不必心急。”
傅芸欢喜不已,其实她倒不是真的怕了他们这一家人,就是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见识一下离开这方寸之地以外,是个什么风景。
“我们都走了,床底下的这些银票不能就这么放着,过两天,你拿着银票,去交给姑母,让她替你来打点些铺子,比你自己瞎折腾强。”
“姑母很会做生意?”在傅芸的印象里,姑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没有做生意这项技能。
“她不会,她有朋友会,你放心交给她打点,错不了。”
“我明天先回娘家,等回来之后,再来处理这些事情。”她还在头疼傅涓的亲事,那谢家实在恶心,这亲无论如何不能结,她得去说服父亲。
“不早了,有什么事待明日再想,先睡觉。”宋珩说着,替她掖了被子。
翌日清晨,傅芸带上青萝,匆匆回了广宁伯府。
父亲一早上朝去了,只袁氏和傅涓在家里。
袁氏对她爱搭不理,听说她回来了,面也不想见,还是傅芸强行闯进来给她“请安”,才勉强见了一面。
对于傅涓与定远伯谢家的亲事,袁氏是上了心,看中的是谢家的家世,对于人品,未做考量,用她的话来说,孩子还年轻,未定性,待过个几年,长大了,晓得事了,就稳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