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师知道她担心法官偏向原告,他倒是知道姜芮书,没听说过她判决不公,但此时也不敢肯定姜芮书到底跟原告律师是什么关系。
方亚茹抬步走过去,“姜法官。”
“方女士。”姜芮书早就发觉她在看自己,正准备走,没想到她过来打招呼,“有什么事吗?”
“就是见你和这位律师关系很好,忍不住过来看看,我记得好像回避原则里,律师跟法官亲密关系的话,法官需要回避,是这样吗?”方亚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姜芮书知道自己跟赵思雨说话引起了方亚茹的怀疑,解释道:“我审理过几个赵律师和李律师代理的案子,所以跟他们认识,方女士不必担心我的立场,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向法院申请回避,我会配合法院调查。”
她说得坦荡,倒是叫方亚茹觉得自己太小气,“我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法官这么平易近人,所以有点奇怪。”
“法官也是人,脱下这身法袍,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那真是我见识太少,姜法官你不要在意。”
姜芮书笑了笑,“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姜法官。”这时,许宾白突然叫住她,随后看着方亚茹,“我想跟孩子见一面。”
方亚茹脸色一变,下意识反驳,“不行!”
“为什么?”
觉察姜芮书还在,方亚茹按捺住烦躁,道:“孩子上学没空。”
“周末呢?”
“周末要上兴趣班。”
许宾白扭头看着姜芮书,“姜法官,我对孩子有探望权的吧?”
姜芮书点了点头,“有的。”
“他这几年都没跟孩子见过面,孩子都不认识他,见面肯定会吓到孩子!”方亚茹情绪激动。
“尽管如此,除非能证明他跟孩子见面会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否则任何人都不得中止他的探望权。”中止探望权的唯一条件便是不利于孩子,所以哪怕许宾白这几年没有尽到抚养义务,方亚茹也不能剥夺他探望孩子的权利。
方亚茹脸色更加难看,看向自己的律师。
被告律师点了点头,姜芮书说的没错,她不能阻止许宾白跟孩子见面。
“可是我不放心他跟孩子见面,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说他是孩子爸爸,这让孩子怎么接受?而且我现在跟他在打官司,万一他跟孩子挑拨关系怎么办?”方亚茹根本不忌惮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许宾白,就怕他夺走孩子。
许宾白不说话,只看着姜芮书,显然是想让她裁定。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民事法官要断的家务事不是一般多,比如现在。姜芮书对这种场面早是习以为常,很快给出解决办法:“如果你不放心,许先生跟孩子见面的时候,你可以陪同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