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个杨光明媚的午后,她突然接到了许宾白的电话,“姜法官。”
“许先生?”她有点惊讶。
“是我,很冒昧给你打电话,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打电话。”他的声音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沉郁,也不似上次见面时的空茫,而是干净了许多,仿佛少了什么,又仿佛多了什么。
姜芮书听到了机翼的轰鸣声,“你要出远门吗?”
“我要出国一趟,如果运气好,过几年有了原始资金,或许可以自己创业。”
“你……”
许宾白轻笑了声,“你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我才四十二岁,离退休还有十几年,重头开始也还来得及不是吗?其实几年前我就打算过资本足够了自己创业,现在时间差不多。如果能后半辈子能有所小成,我就可以堂堂正正作为楠楠的爸爸出现在她身边,重新成为她的依靠,在她结婚的时候能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爱她的男人。”
姜芮书没想到他会重新燃起斗志,给自己一个崭新的目标,由衷为他感到开心:“嗯,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打这个电话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那天其实我不知道找谁的,然后我看到了你发给我的那几百条微信……谢谢你的信任,还有,谢谢你那么照顾楠楠,谢谢。”
姜芮书会心一笑,“祝你好运。”
“谢谢。”电话里传来提示关机的广播,他说,“姜法官,再见。”
“再见。”
这世界如此之大,这次分别或许以后再也不见,但这样的分别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人生前进的路上,时刻上演着悲欢离合。
团聚,分别,快乐,不幸……
唯独时间如故。
转眼到了周五,不知道为什么,姜芮书右眼皮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一直跳到下班。
她正想着要不要预约眼科医生,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来。
看到是秦聿的号码,她先是有点惊讶,这人找她做什么?随即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就是“灾”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硬生生从铃声里听出了夺命的意味。
最终,她还是接起了电话:“秦律师?”
“下班了?”秦聿没有语气的声音传来。
她不妙的预感越发浓重,秦聿问这个干什么,“刚下,有事吗?”
“那你马上——马上过来!!!”秦聿突然暴躁。
“干什么?”
“带你家那只肥猫过来受死!”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