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的功夫,刚刚出去迎接他家家主的老吴,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回来。我打眼一看,这男人长得身材魁梧,器宇轩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枣红色的国字脸上留着环唇的斑白胡须,身上穿着一套大师装,胸口还别着一枚硬币大小的徽章,上面是个篆书的“天”字。
刚一见到我,他就哈哈笑了起来:“大侄子,终于来北平了。”
就这份威严与祥和并济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恭敬的俯首称是。
他指了指茶台道:“坐吧,坐下聊。”
我一脸的懵逼,忐忑的坐下,眼见着他脱下外套,将袖子挽起,端着茶淡淡的喝了一口,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这才开口说话:“你一定好奇我是谁吧?”
我点了点头。
“嗯,看来你老子是真没介绍我。我呢,叫杜万生,是咱们相师六门天门的门长。”
我一惊,天门早在唐朝后期就已经寂寂无闻了,后来的上百代人更是不知所踪,即便偶有人才,也都是昙花一现,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至于我们杜家和你们周家,唉,渊源颇深啊,曾经是死对头,因为你祖上有位叫周天赐的,那人实在过于歹毒,穷极一切方法打压五门,也通过各种斗法及官府的勾结,巧取豪夺了其他五门的绝技,尽管五门齐心合力的想要整垮灵门,但无奈每次都能让周天赐巧妙的避开,这梁子结了几百年,始终也没个了断。”
我愣住了,随即问道:“既然是世仇,您怎么又和我家重归于好的?”
他呵呵一笑,让茶艺师重新换上一泡茶道:“这世界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五门虽然有着共同的敌人,但是在你先祖避世辽东后,我们五门之间又开始了自相残杀,互相攻讦,尤其是我们天门上万年的死对头地门齐家,勾结了渡门何家排挤我们天门及玄黄二门。直到民国初年,我们天门早已破败不堪,险些绝嗣。
这时候你高祖挺身而出,非但将我们天门的《河图八十一诀》还给了我的先祖,还破例教我先祖技艺。当然,你们灵门的规矩是不教授外人本事的,他们当时只是以兄弟相称,只有师徒的实际,却没有师徒的名分。
从那以后,天门才又重新走回到舞台之上。凭借我们祖先的名气,和后来逐渐精纯的本事,在夏国建国后受到了很多达官贵人的追捧,也就有了我们现在的境遇。所以我的先祖留下一句遗训,永世不再与你们周家为敌,相互扶持共同进退。不过,可惜的是,你爷爷和你父亲都不信风水相师这一说,断了整整两代人,到了你这一代......”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心里却明镜似的,后半句应该是:“到了你这一代,早已凋敝不堪。”他哪知道我从小就跟着太爷爷学习相法,又有太爷爷的《玄经》打辅助,早就集其他五门之长,比本事根本不输他们任何人。更何况我手上还有一张《灵武天书》的王牌,如果真的想发财出名,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一想起要祭祀自己的长子,我的心头不禁又多颤动了一下。
“好了,这是咱们两家的故事,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想问就问。”
我本来有无数的问题待解,但他突然讲述了两家的渊源,又让那些问题无端的不知所踪。最后问出了最俗气的问题:“杜叔,你做什么买卖,能赚这么多钱?”
他噗哧一笑,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老吴见状赶忙递过来一条毛巾,让他擦了擦嘴,最后他笑的前仰后合的说道:“你这臭小子,果然和你爸说的一样,他这辈子最不爱钱,而你却喜欢钱喜欢的不要不要的。这么说吧,有两部分,一部分呢是祖上留下来的积蓄,另一部分是给咱们夏国的总统及高参部门占卜国运所得到的的赏赐。”
“国运?那岂不是很空?”
他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比如最近准备打南湾岛,完成统一大业,如果没有我们相师的占卜,单单靠武力征服,是很难看到未来的发展宏图的。”
“卧槽,那国库岂不是随便你拿吗?”
他点了点头,半晌后说道:“其实对于真正有钱的人来说,钱不过就是种数字而已,有人种地赚大钱,有人卖货赚大钱,有人干网上带货赚大钱,你说一旦你有了上亿的资产,每天花又能花出去多少?一百万?那得买多少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