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拗不过,只好为张瑞准备了三套绸缎便衣,一件玄黑亮丽,边缘织金,一件素白不染,一件淡青飘逸。
张瑞不甚满意,问道:“这几件衣服一看便价值不菲,有没有粗布麻衣?”
赵虞一边帮张瑞试衣,一边说道:“陛下差不多便可以了。就以陛下这皮肤气质,方方面面都与粗布麻衣不搭。还不如打扮成个富家子弟,勋贵之后。”
张瑞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就没有坚持。问道:“太子现在何处呢?”
一旁的起居注史官立即答道:“禀陛下,值年末,太子休沐,如今正在东宫,算时间快过来请安了。”
“那就等等他。”
孟朝尚未立国,太子就已经两岁了,如今已经是建康八年,张佑安已经十岁。
甘罗八岁为相,可惜十岁的张佑安却并没有显现出什么天赋异禀。
长安学宫的各大教习,向张瑞汇报的各种总结中,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太子脾气温和,宽宏爱笑。
这就已经符合张瑞对他的各种期冀了,只要健健康康,别心理阴暗,性格极端。
大概等了两刻钟,太子进入殿内,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儿臣拜见父皇,恭问父皇圣安。拜见母后,恭问母后金安。”
张瑞坐在椅子上,对其招了招手,说道:“佑安,过来。”
张佑安走到张瑞面前,问道:“父皇有何吩咐?”
张瑞抬手,在两人头顶比了比身高,说道:“我儿已经有为父坐着这般高了。也该尝试一下接手国家政务,了解一下国家运转形式。朕打算令汝监国几日,汝可有信心承担?”
张佑安为难的摇头,说道:“父皇,儿臣学业都尚未学完,如何承担国家重担?”
张瑞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自己之不足,亦是为君之道。那这几日,汝便跟在汝之少傅审首辅身边,看看我朝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随后张瑞从桌上取来御笔,递到张佑安手中,说道:“朕将朱笔赐给汝。太子可决定在票拟上画圈还是画叉。”
如今正值年末,大部分官员都在休沐,往年这个时候甚至不会超过十份奏折。
张瑞决定趁此机会,在年幼的太子心中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为君者,其每个决断都会对天下万民造成无与伦比的影响。
这份决断,不会因其年幼便有所轻重,也不会因其无知,而淡然飘过。
这对天下万民或许有些残忍,但更能激励这位太子,让他对日后更慎重的对待天下,谨慎的下达每一个决策。
随后张瑞拍了拍张佑安的肩膀笑着说道:“抓住机会,努力学习,早点适应。这天下,早晚会全系在你一肩之上。”
张佑安恭敬的捧着朱笔,重重点头,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