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向北,你是为了福建动乱一事,来找为师的吧。”
还没等沉忆辰开口,林震就抢先一步说出了他来到长泰县的目的。
“学生不敢欺瞒老师,却是如此。”
对于真正的文人,不需要搞虚情假意那一套,师生情分在于心,不在于形。
“谁能想到,有一天为师的家乡,需要靠学生来守护一方。”
林震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至少由沉忆辰来提督福建军务,能最大限度的避免生灵涂炭,百姓沦亡。
“不仅仅是靠弟子,还需要老师的帮助。”
“说吧,想让为师如何帮你。”
“福建动乱,根源不在于民,而在于官。”
“出镇之前的朝议,弟子已经得到了陛下的许诺,裹挟者赦免,随从者招安,只诛首恶。”
听到沉忆辰说出皇帝许诺,林震立即就明白这名学生想要自己做什么。
“向北,你打算让为师去招安吗?”
“嗯。”
沉忆辰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福建局势糜烂速度,远超了当初在京师收到的情报。如今蒋福成、邓茂七等数支贼军势大,他们很难接受朝廷的招安,也不敢相信朝廷的承诺。”
“想要获取他们的信任,必须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中间人,福建地区可能没有谁必老师更为合适。”
“为师明白了,我答应你。”
没有丝毫的权衡,林震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学生谢过恩师!”
沉忆辰朝着林震长鞠一躬,神情无比敬重。
要知道招安这种事情,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跟危险性,加之起义军往往被背负着血海深仇。哪怕林震在福建地区德高望重,依然无法保证他的绝对安全,更别说还有福建布政司参议跟泉州知府的前车之鉴。
秉持着公心大义,置自己安危于不顾,老师当得起这一礼。
同时这一礼还包含着沉忆辰的愧疚,毕竟以老师目前的身体状态,实在不适合去长途跋涉的奔波,身为弟子本不应该如此。
“何需言谢?”
“要真论起道谢,是为师要谢你。”
“裹挟者赦免,随从者招安,只诛首恶。单单你从陛下那获得的这句承诺,便是无数福建父老乡亲的性命!”
林震长叹了一声,他同样在朝中为官数年,如何能不知道大明王朝对于乱臣贼子的态度?
历来乱民起义,下场绝对是大军剿杀,何尝有过招安的先例?
林震不知道沉忆辰在朝中做了些什么,让皇帝能给出这样的许诺,但他知道这其中的艰辛跟不易。
日后当烽火平息,不知有多少活下来的人,是靠着沉忆辰的努力捡回了一条性命。
“老师过赞,学生担当不起。”
“你还是当年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望着沉忆辰的谦虚客气,林震感慨了一句,想当初自己还曾告戒过他,人不可咄咄逼人,更不可唯唯诺诺。
年轻人,
就应该有年轻人的锋芒!
听到林震这句话,沉忆辰却轻轻笑了笑不做解释。
若是老师知道自己来长泰县之前,刚做了无令斩杀朝廷三品武将的事情,不知还会不会认为“谨小慎微”?
“现在已临近中午,向北要不就去为师家吃顿饭吧,顺带出行前我也有些事情要与你师娘交待。”
沉忆辰知道招安的风险,林震同样知道,临行前他想要把家中事情给安排好。
“学生求之不得。”
说实话,沉忆辰还从来没有见过师娘,更别说林震的其他亲人。
这一次来福建,有生之年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他也想趁此机会拜见一下老师妻儿。
林震的家其实就在长泰学宫的后院,是一座极其朴素的小四合院,连当初应天府的庭院档次都没有。
一名衣着简朴的妇人,正坐在院中摘选着蔬菜,旁边还跟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向北,这便是你的师娘,旁边是你的小师妹妙儿。”
林震的现任妻子黄氏,其实并不是他的元配,而是在正统元年后娶的续弦,不过同样被朝廷给册封为了安人。
黄氏后来生下了一儿一女,男孩名叫林祯,女儿取名叫林妙。以现在的时间来看,林祯应该还在学堂中上学,林妙受限于封建礼法,便跟随在母亲的身边。
“学生沉忆辰拜见师娘,见过师妹!”
见到沉忆辰的行礼,黄氏赶紧起身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渍,面带笑容点头道:“无需多礼,先到屋内坐下吧。”
同时林妙也像模像样的回礼道:“小女子见过沉师兄。”
礼数周全后,沉忆辰就与林震来到了大厅坐下,而黄氏则带着林妙去到了厨房。
虽然沉忆辰是林震的弟子,但受限于这个时代的礼法,加上林震本身就是传统士大夫,家中女子已然不得随意抛头露面。
不过这样间接省了沉忆辰一桩麻烦事,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与林震详细的诉说了朝廷的想法,以及目前福建的局势变化。
没过多久,几道家常小菜便从厨房里面端上了桌,林震还特地开了一壶酒道:“世道艰难,可你我师生难得重逢一聚,怎么也得小酌几杯。”
看到林震准备喝酒,黄氏面带难色的劝阻道:“夫君,你身体抱恙,大夫说过不宜饮酒。”
“无妨。”
林震大手一挥,便准备把酒杯倒满。
“师娘说的对,老师应该以身体为重,来日方长何时不能师生痛饮?”
沉忆辰顺势一同阻止了起来,不说在讲堂上林震时不时的咳嗽,单单就从脸色上看,都能察觉出一股病态的苍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为师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来日,能与你这个学生痛饮了。”
林震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有谁比本人更清楚,林震不愿意错过这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