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大战过后的夜晚,比往日要显得更加宁静。
沉忆辰这一晚把陈青桐拥入怀中,两夫妻互诉衷肠说着一些贴心的话语,畅想着未来孩儿的画面,直至夜半三更才沉沉睡下。
只不过安宁的时光总归是短暂的,天色还未曾蒙蒙亮,沉忆辰便悄悄起身,洗刷完毕换上了一身三品文官朝服。
认真说起来,沉忆辰升迁至兵部侍郎后,他还没有正式在朝会上穿过这身官服,更多时候一身常服或者戎装。
整理好了一切后,沉忆辰离开前望了一眼还在船上沉睡的陈青桐,就悄悄的掩上房门,走出公府坐着马车朝宫中赶去。
如果说升迁给沉忆辰带来最为直观的感受是什么,那便是在路上不要见一辆马车就得主动回避。毕竟京师高官多如狗,以前区区五品的左春芳大学士官衔,那是真不够看。
哪怕就是正三品,放在京师如云高官中,依旧不是很显眼。
可是当正三品遇上成国公府,以及车头悬着的“沉”字门牌的时候,带来的效果那就不一般。至少同级别的六部侍郎,九卿主官,三法司大臣,纷纷主动避让,不敢与沉忆辰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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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当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两辆马车遇到了一起,对方的马车上挂着“贺”字旗号,以及内阁大臣兼太常寺少卿的牌衔。
“老爷,对面是贺阁老,我们要让行吗?”
车夫看到对面马车是内阁大臣后,赶紧朝着车内的沉忆辰问了一句。
虽然从官职上面来说,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要大于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但是入阁参预机务后,官职就起不到决定性的因素了。诸如马愉、曹鼐等人都没有加封六部尚书衔,两方遇到排位靠后的部臣,却要让阁臣先行一步。
到了明朝中后期内阁彻底凌驾于六部之上,让谁先行就再也没有任何疑问。
“亮明旗号,对方让行。”
沉忆辰澹澹的回了一句,自己的弱势跟谦卑,是面对皇权跟勋戚重臣,不得不低头的结果。现如今贺平彦算什么阿猫阿狗,就算入阁参预机务又如何,也配让自己让行?
“是,老爷。”
车夫得令后,自然就没有顾忌,驱赶着马车直直前行。
与此同时,贺平彦马车上的幕僚师爷,也开口询问了一句:“东主,对面好像是沉忆辰的马车,该怎么做?”
“这还用问我吗,京师何时侍郎能大过阁老了?”
贺平彦脸色阴沉的回了一句,他始终没有忘记昨日沉忆辰回京万众仰慕的风光,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怎能永远的位居人后?
于是乎罕见的一幕发生了,贺平彦乘坐的马车,同样没有让行的意思,双方就这么堵在了街道口!
“我家是兵部侍郎座驾,赶快避让!”
看到对方没有让行的意思,苍火头等一众护卫立马迎了上去。
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这些年刀山火海杀过来,身上更是多了几分嗜血的气息。别说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护卫,就算是宫廷金吾卫或者大汉将军,气势都无法跟他们比拟。
感受到苍火头等人身上的杀气,贺平彦随行护卫瞬间就有着一股寒意。但是自己身为家丁,靠的就是东家赏饭吃,哪怕心里面再怎么认怂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家老爷乃是阁老,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挡路?”
“呵,连殿阁大学士都没有加封,也配叫阁老?”
护卫中郑祥好歹是读过书的,瞬间就说中了贺平彦的痛处,那便是他这个入阁参预机务,虽然为了位列绯袍大员加封了四品官衔,但始终没有殿阁大学士的身份。
没入殿阁,怎配叫阁臣?
“放肆,谁家下人这么没有教养,敢顶撞阁老?”
看着贺平彦脸色几乎要阴沉的滴出水来,车厢内的幕僚立马掀开门帘,朝着外面的苍火头等人训斥了一句。
“貌似首先没有教养的,是你们吧。”
既然对方幕僚已经出面,卞和自然不甘示弱,让东主名声受到侮辱,于是立马进行反击。
作为京师守卫战后首场大朝会,赶赴皇城的过往官员,自然人数不会少。几乎就是在两方互不相让的时候,街道后面就接连来了几辆马车。
本来准备上朝心里着急想着破口大骂,可看到一个是权贵新星贺平彦,另外一个是当朝勐人沉忆辰,立马就把心中的不爽给压制下去了。
别看这两小子年轻,论起身份背景前途来,一个都得罪不起。
眼看着后面围观的官员越来越多,贺平彦可没有沉忆辰豁的出去,他只能隐忍住内心的不忿,掀开门帘站了出来喊道:“沉侍郎,官场规矩阁臣优先,再这般争执下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听到贺平彦的喊话,沉忆辰本来凝重的心境,反倒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笑容。
他接近着掀开门帘,望着距离自己数步之遥的贺平彦回道:“本官不知道什么官场规矩,只知道《大明会典》有过明文规定,官员隔一品避马,隔三品跪。”
“贺少卿,敢问你是几品官,我又是几品官?”
此话一出,可谓是丝毫没留颜面,贺平彦一张脸瞬间就绿了。
与此同时被堵住的众京官,也是纷纷面面相觑,记忆中沉忆辰在朝堂上表现,还算是温良恭俭让。这几年出镇地方后,远离京师中枢后,那些什么年少轻狂的名声,也慢慢消逝了。
现在看来,依旧是当年那个狂妄至极的沉三元啊!
“贺少卿怎么说也是阁老,少司马这般不留情面吗?”
“情面?当年王振只手遮天,少司马都没有给过面子,选择愤然离京提督福建,贺少卿还差的远!”
“好歹也是科举同年,双方有着师兄弟之谊,朝堂上可以互帮互助,何必弄的这么僵呢?”
“一山不容二虎,当年就传言少司马跟贺少卿水火不容,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等候京官们议论纷纷,毕竟这年头官场讲究一个斗而不破,表面功夫都做的挺足。像沉忆辰跟贺平彦这样争锋相对的极为罕见,恐怕也只有年轻气盛才会如此。
不过就在此时,从后面行驶过来一辆马车,围观的京官们见到这辆马车后,匆忙选择避让,只剩下贺平彦跟沉忆辰两人还堵在路上。
“国家多事之秋,还为这点小事意气之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