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长伸头过来,看了看笑道:“有些天赋,非人力可及。”
沈从安在读书一道上的天赋,他不止一次的见识过了。
李大人沉默片刻,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摇头可惜道:“他那双腿……若是可以参加科举,或许能为我东安县再争来一份荣光。”
自从前几年孟山长的一位弟子中了同进士,东安县已经几年没有进士了。所辖地能出一位进士,对李大人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教化有功,可以记上一笔功劳。
沈从安这么好的苗子,赵言蹊都不如他,却不能科举。就好像怀抱金山不能用。
孟山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赵言蹊的诗由小厮朗诵出来,便迎来一片赞美声。
有姑娘小声道:“赵公子年纪轻轻,文貌双全,也不知有没有家室……”
“我听说似乎没有。”另一姑娘道。
“那订亲没?”先前的姑娘再问。
“应该也没。怎么,你有想法啊?”
问话的姑娘脸红了,两人嬉闹起来。
沈如月原来兴奋的神情中,多了一抹黯然。赵大哥那么出色,多少姑娘倾心于他。
罗氏看着德才兼备的赵言蹊,也动了心思,“萱儿,你看这诗如何?”
叶清清扶额,这话和方才孟萱问沈如月的如出一辙。
孟萱比沈如月反应要快些,羞红了脸,“娘,你别乱问。”
低头扯着手绢不说话。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赵言蹊和他的诗上,紧跟其后的沈从安诗句被读出来时,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小厮读出名字了,才有人揉揉耳朵,问,“刚才那是谁?”
“沈……沈从安,那个残废。”
“他不是只读了几个月的书吗?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句?”那人不相信。
已经读出来的诗中,沈从安只比赵言蹊略差。
男眷那边,冯峻也惊掉了下巴,他怒瞪着沈从安,“你作弊!”
沈从安淡淡一撇,“证据呢?”
冯峻哑声。
罗晏秋道:“这人又不是狗,可以乱吠乱咬人。做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沈从宣冷哼一声,“二哥,你自己都承认只读了几个月的书,如果不是作弊,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沈从安轻笑一声,声音清冷如玉,“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也不能。”
赵言蹊哈哈一笑,“别用你的无能,和从安的天分比。”
“他就是天资聪颖,只读几个月的书,也比你这读了十几年的人厉害,怎么样,不服气啊,不服气憋着!”
赵言蹊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沈从宣的脸上,他的面色变化不定,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