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陵城。
零陵郡的治所泉陵,占地五十五里,背靠湘河,比之临湘城还大点。
大堂内。
年近五旬的刘度,摸着白花花的胡须,在主位上来回踱步。
年轻气盛的刘贤,看着他老爹那着急的模样,顿时不屑的说道:
“爹,何须忧虑,我军有两万众,那袁军才一万,焉能攻下我泉陵乎?”
“你...你知道个屁!”刘度闻言顿时大骂道,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儿子啊。
“哼!”正在叛逆期的刘贤,也是不怎么看好他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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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陵城外,十里。
袁军大营。
一杆“太史”字旗子,迎风招展。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兵卒们正在巡夜,中军大营却灯火照明。
太史慈看着那些校尉传回来的情报,心中大喜。
营浦,营道,泠道,重安,湘乡,昭阳,燕阳,夫夷,都梁,洮阳,零陵,始安等十一县相继攻陷。
如今整个零陵郡,就剩下泉陵一城,只有把它攻下,零陵郡就算平定了。
太史慈可不像甘宁那般,直插敌方中都腹地,一战定乾坤。
他是稳扎稳打,先把周围诸县攻下,然后围困泉陵,斩断泉陵与外界的联系。
太史慈如此打法;乃是担心已军的粮道被截啊!
毕竟零陵诸县的县令们;他们手中多少都有几百兵卒在手,还是装备精良的部曲。
所以太史慈深知不打败收服他们,他们就会继续为刘度卖命,在后方截断己方粮道,让袁军陷入被动状态。
太史慈心中虽然大喜零陵全县沦陷,但泉陵城还未有投降的举动,便转头问向士燮:
“士主簿,零陵郡十二县,已取下十一县,就剩下泉陵一城,有何计策打败刘度?”
士燮摸着胡须,稍作思虑一番后,便献计道:“太史将军,只需设伏,诱敌深入,进而灭之!”
太史慈闻言有点不太懂,士燮便讲解道:
“太史将军明日率军前往泉陵叫阵,待与敌将对战几合后洋装不敌退走,让敌将骄横率军掩杀,把他们引入伏圈灭之!”
“以弱视敌?”太史慈愣了愣,旋即沉声说道:
“不过敌军必定不是傻子,太明显的败走,他们肯定不会上当的!”
太史慈怀疑很正常,刘度盘旋零陵十数年,能一直立于不被吞并的局面,显然刘度不是傻子啊!
“呵呵,若是如此,就施行第二计!”士燮嘴角一翘,很是阴险的笑着。
太史慈看着士燮的嘴脸,心中顿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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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天蒙蒙亮,东方升起一抹光亮。
太史慈带着六千兵卒,兵临泉陵城,锋芒毕露的刀与剑,遮天蔽月的旗帜。
一杆‘太史’旗帜,迎风招展,非常的显眼。
太史慈看了一番泉陵城,旋即对一名小校点了点头。
小校会意,拍马来到距离泉陵城百步之遥,对着城墙上扯开嗓子喊道:
“刘度老儿,我王师将至,你还不快举城投降,要等城破割尔首级呼?”
刘度父子在泉陵城墙上,看着袁军将至正不知如何应敌时...
袁军小校却跑来城下喊了那么一句,直令刘度满脸通红,显然被气到了!
而刘贤却满脸的不屑,对着城下回道:“我呸,那敌将你有种就下令来攻啊!我怕你成?”
刘度闻言后,很想一巴掌拍晕这小王八蛋啊!
你这样说话不是激怒他们,得罪他们嘛!
想他袁耀取豫章破攸县,还不费一兵一卒,种种事迹来看,不可能是运气好,肯定有他独特之处。
袁耀有如此手段,他手下的大将们,必定也不是酒囊饭袋。
要是这些大将都是酒囊饭袋的货色,袁耀也不至于授予他兵权前来打零陵。
果然,刘贤的那一席话,彻底的得罪了太史慈。
太史慈二话不说,当即便令一队三千人抬着云梯向着泉陵城冲锋。
刘度看着袁军的架势,脸色顿时大变,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很是焦急。
刘贤看到老爹的慌乱,顿时洋洋得意说道:“爹,何忧呼?我有上将邢道荣在此,敌将不过是坨粪!”
这时,刘贤身后走出一名,身材有点胖,却非常魁梧的汉子,约三十岁左右,留着细细的一道八字胡子。
邢道荣听到刘贤的吹捧,便满脸不屑的装比说道:
“启禀郡守,不是我吹,只要敌军主将敢斗将,俺手中的大斧子,定教他知道山外有山!”
就在这时,袁军突然响起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呜呜...”
刚刚冲到泉陵城下的袁军们,听得号角声顿时止步,疑惑的看向身后,很是不解为何要撤退。
刘度,刘贤,邢道荣等人也是很纳闷,都把脖子伸得长长的看向袁军后军方阵。
泉陵守城的零陵军们,他们看着袁军撤退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是真不想打仗的!
一打仗那是会死人的,要不是刘度还站在这里有威慑力,不然他们早就卷铺盖跑了。
这时,袁军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太史将军水土不服昏倒了,传军师令:全军即刻退兵,不日撤回攸县!”
进攻的袁军闻言都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纷纷向后撤退。
他们情绪低落是肯定的;打仗之际,主帅突然昏倒,这对将士们的士气是非常影响的!
这道声音有点大啊,泉陵城上的人都听见了!
刘贤,邢道荣那是大喜,而刘度却惶惶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