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明摆的算计,偏偏郭缊却当着呼厨泉说什么“亲善一家”话语,他郭缊,他张懿想要做什么?装老好人?还是两不相帮坐壁上观?
“哼!”
董虎、呼厨泉竟极为默契同时冷哼不满,也让两人诧异对视……
“呵呵……”
董虎拍了拍怀里的女人,从帅椅里起身来到堂下,上一刻还冷言讥讽、剑拔弩张,此时却一脸笑意盈盈,熊抱似的搂着冷脸怒视的呼厨泉,生拉硬拽将半大倔强小子拖到座位上坐下,又随意拿了个草团子坐在一旁,张辽看到这一幕,很是别头不愿去看……
拿过硕大的酒樽,一边倒着酒水,一边哄小孩似的笑呵呵。
“右贤王年幼却担大任,从某种程度上也验证了兄弟的才能,定然是个年轻俊杰!”
“来来……”
“咱虎娃敬兄弟一杯……咋地?咱虎娃大小也是河湟羌王,还不能请兄弟饮上一杯?”
……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情可以商议着来嘛……”
……
华雄、孙牛等人见主公如此模样,也不由相视苦笑,知道主公又要使坏招了,果然,当董虎与呼厨泉三杯酒水下肚……
董虎吐着酒水,又重重拍打了两下同样倔强的少年肩膀,丝毫不在意呼厨泉厌恶耸动肩头。
“少年担大任,肯定是出类拔萃的少年英才,但是呢……也可以说……你爹羌渠单于无人可用,至少是无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呼厨泉手掌猛然一抖,整杯酒水全潵在了胸前。
“你……你……”
董虎重重拍在呼厨泉肩头,又搂着他脖子很是摇晃了两下……
“咱虎娃啥事都喜欢摆在明处,之前说的大汉朝……仁义什么的,那都是面上的事情……”
“董中郎你大胆!”
郭缊大怒,蹭得站起,指着董虎就要大骂,华雄、孙牛等将轰然站起,大帐内又是一静……
“兄弟看到了吧……咱虎娃也是老大难!连说一句混账话语都不能!”
董虎根本不理会郭缊,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一群五大三粗将领这才怒视冷哼坐回座位……
“唉……”
“兄弟难啊……”
董虎一边拍着呼厨泉肩头,一边诉苦,说自己是河湟羌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甭提多么逍遥自在了,结果忠义了一回,战功无数却被流放到了并州,诉苦自己在大冬天糟的非人罪,反正就是满肚子的牢骚不满,听的郭缊老脸通红、怒目圆睁……
听着他唠唠叨叨一大堆,呼厨泉犹豫说道:“朝廷如此不仁不义,董将军为何……为何……”
“为何不反他娘地?”
董虎将呼厨泉犹豫半天也没说出的话语说了出来,郭缊正待大怒,身旁一文人模样男人猛然将他拉住,也让董虎不由多看了一眼。
“唉……”
董虎微微摇头轻叹。
“大汉朝自立国时,你们匈奴人着实强盛了一回,把大汉朝欺负的不要不要的,可后来就不成了,大汉朝把你们匈奴人打的俯首称臣!”
“你们匈奴人干不过大汉朝,咱们羌人呢?不还是一败再败?不还是被大汉朝揍了三四百年?”
董虎重重拍了下呼厨泉肩膀,一脸的苦涩……
“唉……”
“大哥也别说二弟是孬种,你们匈奴人都不敢反叛,兄弟难道就敢反叛?”
呼厨泉挣扎从董虎怀里挣脱出来,一脸通红道:“凉州羌人不是已经反叛了?董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也一定可以夺下整个并州……”
“然后呢?就咱虎娃手里二三十万兄弟,打的过大汉朝五千万人吗?”
董虎很是翻白眼瞪了呼厨泉一眼。
〹“那韩遂老小子与咱虎娃有仇,他们杀了咱的二弟、三弟、四弟,这个仇咱虎娃可是记在心底呢,别说咱的二三十万兄弟干不过大汉朝五千万人,就算干得过,咱凭啥要帮杀咱兄弟的韩遂老小子?咱又不是贱皮子!”
“兄弟啊,你别看韩遂一干老小子闹腾的欢实,看着凉州九郡处处冒烟,到头来……全都得被汉兵剁了脑袋!”
“别人不知道凉州咋回事,咱虎娃是河湟羌王,那能不知道家里的那点屁事吗?”
董虎又一把将呼厨泉搂在怀里,一脸的唉声叹气。
“兄弟你也别戳呼哥哥咱造反啥的,你们匈奴人比咱河湟羌还要强大,若造反真的这么容易,你们咋不去攻打西河郡?咋不杀入晋阳?杀入晋阳,也能替哥哥咱剁了那给咱小鞋穿的一帮混蛋!”
呼厨泉、郭缊等人全是一阵鼻孔粗气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