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行人来到顾时文的房间,顾时文的娘子和几个小妾也全都在旁站着,淌眼抹泪,呜呜咽咽的哭泣。
看她们的脸色,显然是整天在这里轮流守着,花小蝉一见心里就明白了顾时文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了。
好好的睡个觉,房间里整日整夜都有女人在哭哭啼啼,搁谁也都得吓出毛病来。
顾时文好女色,时间久了定然肾亏,肾亏则阳气不足,阴气旺盛,则阴阳失衡,身体肯定要出问题。
她们进来的顾时文正被噩梦惊扰,大叫着从床上惊坐而起,一脸的困顿,却不敢闭上眼睛。
两个黑眼圈尤为明显,本来颇为肥胖的身子直瘦的颧骨高耸,眼窝塌陷,精气涣散,无精打采,面色发青,看他那样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花小蝉一看,知道这魇症不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地步,这样再过几日,就算是华佗来了也救不了!
花小蝉命人把那丫鬟的画像挂在房间的墙上,下面再点一根蜡烛昭明。
顾大娘这个时候走上前,轻唤了一声,说道:“文儿,娘给你把大夫请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顾时文精神不好,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扭过头来,先是看了一眼顾大娘,然后睁着无神的双眼一一从花小蝉与房景毓身上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房景毓身上:
“大夫,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
他翻身下床,紧紧抱着房景毓的双腿不肯撒手!
房大娘见了,指着花小蝉对他道:
“错了,他不是大夫,这个小姑娘才是大夫!”
顾时文一怔,抬头看了一眼花小蝉,眸子里闪过一抹怀疑之色,顾大娘在旁点了点头,他这才终于相信花小蝉是大夫!
这个时候他就如溺水的羔羊,就算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根稻草,他也要扑上去抓住。
他松开房景毓,转而扑向花小蝉,“姑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花小蝉温声道:
“公子放心,我就是来救你的,你别急,先坐下来把茶喝杯茶,让我替你把把脉!”
花小蝉柔声细语,又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顾时文的一颗心慢慢的松下来,变得不再那么紧张兮兮!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花小蝉让包括房景毓在内的所有人都出去,让她们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
然后朝房大娘递了个眼色,房大娘催促大家离开,却偷偷的把紫玉给放了进来!
房景毓担忧的看了一眼花小蝉,想要留下,花小蝉朝他微微一笑,然后挥了挥手,顾大娘很快把房景毓给推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发出嘎吱的一声,顾时文忽然一惊,一把抓住了花小蝉的手,整个人瑟瑟发抖的缩在了花小蝉怀里。
如惊弓之鸟一般。
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能把他的神经给绷紧!!
如同一根弦越绷越紧,若是不松一松,这根弦迟早要断!
“公子别怕,这里只有我跟你,没有别人,你看我像鬼吗?”
顾时文从花小蝉怀里抬起头来,盯着花小蝉仔细的瞧了又瞧,双眼露出迷茫的神色,这是药力发作的结果。
花小蝉长的粉雕玉琢,如同瓷娃娃一般,顾时文摇了摇头,“你不是鬼,你长的好看,像我女儿!”
花小蝉轻声道:
“那你就当我是你女儿好了,地上凉,快别跪着了,坐下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