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汗,两个办法。”臧荼立即回答道:“第一,主动放弃围山,带着军队去打其他地方。第二,强行攻山,争取直接歼灭山上的暴汉军队。”
为了歼灭李左车所部和围点打援,冒顿不但已经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还把负责后勤的后军大队都拉到了半天岭战场,叫他现在放弃围山,冒顿当然极舍不得,可是看看山峰高耸的半天岭高地,冒顿又说什么都下不定这个决心强行攻坚。结果在左右为难间,冒顿突然灵机一动,脱口说道:“有办法了。”
“大汗有什么妙计?”
已经学会了不少匈奴语的臧荼忙直接问,结果冒顿迅速将自己的计划打算告诉给了臧荼后,臧荼也顿时大喜,鼓掌说道:“大汗妙计,这么做不但肯定可以把山上的暴汉军队骗下山,而且就算失败,也可以证明暴汉军队有大股救兵即将赶到,让我们可以提前未雨绸缪,早做准备。请大汗放心,臣下这就去准备,保管把暴汉军队骗下山!”
…………
是夜,大雪再度纷飞,雪花纷纷扬扬,伸手难见五指,到了三更时分时,南面马邑方向的雪花深处突然喊杀声大作,无数的火把快步向着半天岭这个方向冲来,匈奴骑兵赶紧紧急出动拦截,山顶上的汉军岗哨也赶紧把消息报告到了李左车的面前,李左车闻报不敢怠慢,赶紧裹着衣服冲到南面查看情况。
再紧接着,副手项冠当然也快步冲到了李左车的旁边,和李左车一起查看山下情况,结果看到南面风雪中火把缭乱,项冠顿时大喜,脱口说道:“陛下亲自统领的援军来了?”
“不可能!”李左车马上就摇头否认,说道:“今天才只是十二月十三,陛下亲自统领的援军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
“那是谁的军队?”项冠先是一楞,然后惊叫说道:“该不会是聂争的军队吧?那个二楞子忘了他和广武君你的约定,又担心我们的安全,就真的出兵来救我们?”
“不可能。”李左车再度摇头,说道:“先不说聂争性格谨慎,不会轻易弄险,出发的时候,我也一再对他叮嘱过,叫他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冒险从马邑重镇出兵北上。”
“不是聂争?也不是陛下亲自统领的军队,那是谁的军队?”项冠疑惑问道。
“极有可能是匈奴假装的我们军队。”李左车得出结论,说道:“匈奴安排军队打上我们汉军旗号,冒充我们的汉军队伍,故意在深夜里冲来接应我们突围,我们只要上当下山,马上就会被匈奴军队四面包围。”
“匈奴蛮夷就这么狡猾?”项冠有些难以安置信的说道。
“忘了冒顿那个蛮夷当初是怎么骗得东胡人掉以轻心的了?”李左车冷笑说道:“东胡人要宝马,他给,东胡人要他的漂亮妻妾,他也双手奉送,骗得东胡人掉以轻心后,他就突然出兵偷袭,一举灭了东胡。以他的本事,想出这样的计策,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们不能上当。”项冠赶紧说道:“就在山上按兵不动,任由那些假冒的大汉军队在山下演戏。”
李左车这次没有吭声,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李左车突然向项冠说道:“项冠将军,有一个十分冒险的任务要交给你,我要你现在就统领骑兵下山,冲到南面去和那些假的大汉军队接触,然后装出迅速认出他们是假货的模样,又马上带着骑兵杀回山上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项冠诧异问道:“如果匈奴早有准备的话,末将就算马上掉头杀回来,我们的骑兵也肯定得伤亡惨重啊?”
“因为匈奴这么做,不仅仅只是为了骗我们下山,还有试探我们虚实的打算在其中。”李左车神情严肃的说道:“如果我们不故意中计,以冒顿蛮夷的精明,肯定会马上猜到我们早就知道不可能会有援军抵达,进而猜到我们是故意被他包围,为我们的大汉主力北上决战争取时间,提前逃往北方。所以为了我们陛下的决战计划,你必须得带着骑兵冒险下山,假装中计!明白了吗?”
毕竟是项康的堂兄,即便明知道这么做危险无比,自己也极有可能会送命,项冠依然还是立即抱拳拱手,大声说道:“末将明白了,请广武君放心,末将马上就带着骑兵下山。”
李左车点头,又说道:“记住,那怕山下来的真是我们的军队,真的是聂争冒险出动的救兵,你也要装做误会他们是假的,马上就带着骑兵掉头杀回山上。不出意外的话,三五天之内,我们的主力就可以翻过句注山,北上到马邑附近了,我们没有必要急着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