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安格丽娜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想要拍拍老人的肩膀,但当她的手就要落到对方的军服大衣上时,她的视野再次归于一片纯白。
“不,不能停!铃,铃!该死的,把备用场景的手册给我!好,就这个,启动场景1B!”
“铃,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从帕克手中结果一本厚厚的MK计划模拟场景手册后,阿德勒随意翻开一页,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急躁。
又一次割断了身上的安全带后,从直升机残骸中跳下的安格丽娜抬起了手中的榴弹枪,一发又一发地消灭着梯田中身穿黄色夹克的“阿德勒”们。
此时她对抗的敌人已经不再是南越军队,而是一个个脸上布满了扭曲伤疤的“阿德勒”。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比常人更为强大的大脑已经开始对MK药剂产生抗性,从而对中情局精心设计的剧本产生了抗拒。
当她杀光了视野中所有的“阿德勒”后,她再一次来到了岔路口。
与之前都不同的是,这次的岔路口上插着一根旗杆,而旗杆上悬挂的是一面红旗。
只感觉头颅快要被心声撑裂开来的安格丽娜没有过多犹豫,而是再次选择了左边的小径。只不过这次阻拦她前进的变成了几个南越的狙击手,而不是先前零散的巡逻小队。
轻松解决了他们之后,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架在悬崖之上的桥梁,而在桥的一端堆放着几台绝不应该存在于此的精密电子仪器,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美军正在与桥对面的南越军队激烈交火。
时间在此时也仿佛陷入了停滞,安格丽娜可以看到每一颗子弹行进的轨迹以及中弹美军脸上惊慌痛苦的表情,悬崖上的峭壁也布满了阿德勒戴着墨镜的面部石刻——这样诡异的场景足以让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当场崩溃,但她无视了所有的影响,继续前进着。
第二个岔路口,这次她选择了左边。
又一次的,在两架F-4鬼怪战斗机投掷的凝固汽油弹帮助下,安格丽娜穿过燃烧的战场,来到了这片被汽油弹夷为平地的残垣断壁中,在一栋已经垮塌了一半的建筑物墙壁上发现了进入碉堡的大门。
随着她手中用力,一直很欢迎安格丽娜到访的碉堡大门竟然卡住了,而眼前的画面一阵模糊之后,她的身影直接被转换到了门后的医院走廊内。
顺着走廊狂奔向前,开门,再向前!再开门!
就像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意识中一样,安格丽娜开始在循环往复的走廊场景中兜起了圈子,让处在现实世界的阿德勒不得不让帕克再给她注射一管MK药剂。
很快,安格丽娜开始发现那扇曾经唾手可得的红色铁门开始飞速远去,不论她跑得多快,都无法再用指尖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
于此同时她的耳边还回荡起声调扭曲的苏维埃国歌,浑厚的男声和女声混杂在一起,神圣而又邪恶的曲调几乎要逼疯她的心智,仿佛随时会撕裂肌肉透体而出的疼痛让她一边努力伸手去够铁门,一边拼命地摇晃着脑袋。
“她的心跳速度又上升了,我不确定她还能坚持多久。”
再一次,安格丽娜将手放在了铁门的门把手上,而在一边时刻监控心电图的莱扎忧心忡忡地说道:“她的状况稳定下来了,心跳速度正在恢复正常,但下次她还能不能幸免就不一定了。”
跟随着铁门一起飞快下沉的安格丽娜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推动了好像有千钧之重的门把手。
终于,她回到了之前那个有些阴森,有些昏暗,但起码是给人走的走廊上。
曾经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内此时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墙上,天花板上,地面上都布满了写有重要信息的纸张。
然而此时,那个一直用后背对着安格丽娜的老人主动回过头来说道:“同志,美利坚和它的邪恶盟友正在吞噬我们所珍视的事物。”
不等她记忆中的珀尔修斯继续说下去,时间再一次停滞。
绕过珀尔修斯僵硬在原地的身体,她来到了会议室的角落,发现这里有一台七十年代末才被发明出的电脑。
安格丽娜迟疑片刻后,将资料查询的光标挪动到了一个名为“珀尔修斯”的选项上,按下了回车。
“不要相信阿德勒(DO NOT TRUSTADLER)!”
随着电脑屏幕上开始疯狂刷新这串字母,安格丽娜的眼前也开始播放起她所不懂的一切,比如被中情局洗脑时的画面。
“铃可以再撑一剂吗?我觉得她可以!再来的肾上腺素!”
“我不建议继续增加剂量,这样会......”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建议!”
看着医疗床上的扎实皮带都快要被抽搐着的铃挣脱,阿德勒红着眼睛从被捏到汗如雨下的帕克手中接过针筒,扎进了安格丽娜的眼窝。
“我们绝不能空手而归!播放第17号脚本,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铃,我们有任务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