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脸黑似墨,沉声说道:“他瘦驴敢做初一,我齐睿为啥不能做初二?”
意思是这口气咽不下去,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就得有承受你齐爷怒火的思想准备。
“不是做十五么?”赵一鸣这会儿似乎缓过来了,笑着问道。
“哥们儿等不到十五,该办的,初二就得给他办了。”齐睿眯着眼阴恻恻说道。
刘明华虽是一介文人,却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板,尤其是经过了十年冲击,他的思想发生了巨大转变,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占据了他现在思想的主流。
晓得了齐睿的意思,刘明华沉吟片刻,说道:“我提两个建议,第一、只可智取不可强攻;第二、适当的时候可以让你振堂哥介入。咱既然要办,就办他个堂堂正正、名正言顺!”
周建刚愧疚地说道:“老爷子言之有理,刚才是我莽撞了。”
刘明华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你也是好心,见咱们院子里的孩子受了欺负,心急了而已。”
齐睿眼珠子亮了起来,老爷子的意思他明白了,阴人嘛,这个自个儿可是太擅长了,至于说让振堂哥介入,嗯,等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再说。
这货有一万种方法能玩儿死那什么瘦驴。
“你俩是怎么冲出来的?另外,瘦驴就没再说别的?比如放句狠话什么的。”弄瘦驴之前,齐睿得先了解透彻这个人,不能盲目行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道理他懂。
“还能怎么冲出来的,那帮人别看咋咋呼呼的,其实没几个能打的,我当然得先护着美华姐了,然后抡起饭勺子先敲倒了仨,一脚踹飞了俩,让美华姐坐在三轮上,我骑上后横冲直撞呗。”
说到这里,赵一鸣来劲了,“不过那瘦驴倒是挺能打的,趁我没注意一链子锁抽我肩膀上,一拳捣在我脸上,让小爷吃了个闷亏。见我跑了,那货急得跳脚骂,说什么稍微打听下就知道我是谁,让我等着,一准儿收拾我。”
这么猖吗?好啊,很对小爷胃口啊。
齐睿嘿嘿冷笑,这梁子结大了,惦记哥们儿生意,拍哥们儿院里的婆子,打伤哥们儿的发小,连犯三条罪过,这就不能忍了,成吧,那就比比看,咱俩谁更猖!
“一鸣,你的伤没事儿吧?”齐睿问道。
亮了亮肌肉,赵一鸣笑道:“放心吧,一点问题都冇。”
这货三年摔跤不是白练的。
齐睿放心了,说:“那这样,你下午抽空去找趟我舅舅,就说他亲外甥有事儿找他,让他来一趟。”
赵一鸣惊奇了,“你要动用云鹏舅舅这张王牌?”
齐睿昂,“靠咱俩,肯定打听不出瘦驴的底细来,我小舅混街面儿的,指定对他一清二楚。”
赵一鸣嘿嘿笑,“明白了,我吃口饭就找小舅去。”
周建刚皱着眉说道:“小睿,咱这生意可咋办啊?”
齐睿笑道:“放心好了周叔儿,不碍的,大不了最近咱不去地坛附近卖了。”
红袖箍齐睿倒是不怎么担心,洪流临近尾声了,当年那些跳得最欢的小家伙们大多数都影响号召上山下乡去也,留在京城里的红袖箍,大多是上了年纪的那批人,查的也不那么严格了,对小商小贩,多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唯一担忧的就是瘦驴,这家伙没去当兵,也没去上山下乡,背后指不定有啥关系给他撑着。
但齐睿也不怎么怕,他是谁啊,是区里、市里树立的典型,是深受领导们关心关爱的先进人物。
一想到这里,齐睿乐了,自个儿这身份,大有文章可做啊。
闻言,周建刚点点头,放心下来。
齐睿掏出十块钱递给他,说道:“叔儿,这些钱您留着买菜,等晚上盘点完今天的帐,我再给您拿些菜票来。我这阵子有点忙,咱这摊子买卖,您多操心吧。”
周建刚接过来,说道:“有我看着,你该忙就忙,放心就是。”
赵一鸣扒拉口饭后问齐睿:“我去哪儿找小舅啊?”
齐睿也犯愁,小舅这货神出鬼没的,想找到他还真不容易。
上辈子这会儿,他在哪儿混来着?
齐睿挖空了脑袋想了想,记起来了,说道:“你去大栅栏附近看一看,找不到的话他一准儿在珠市口。”
为什么在这两个地方呢?
原因很简单,婆子多啊,也好拍。
小舅就是个色中饿鬼。
赵一鸣放下饭碗,起身道:“好,我这就去。”
他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