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回头对姑娘说:“我家甜甜,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
唐甜赶忙从床上跳下来,举着双臂拦住齐睿,一脸倔强道:“不行,就是不行,总之我不让你去打架!”
两人争执不下,齐睿又不能跟姑娘硬来。
这时候张慧茹带着齐歆推门进来了,见两人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唐甜脸上五个巴掌印非常清晰,心下就是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见张慧茹回来了,唐甜仿佛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扑进张慧茹怀里哭诉起来。
“阿姨,齐睿非要去找人算账,我拦不住他。”唐甜泪眼朦胧说道。
“让他去吧,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的活着,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别说旁人瞧不起他,他自个儿也会瞧不起自个儿的。”张慧茹严肃地说道。
两人这点小暧昧一下被张慧茹戳破了,把唐甜闹了个大红脸,“阿姨您说什么呢?”
齐睿没皮没脸地嘿嘿笑,俩人这点事儿,互相心里都清楚,就差一层窗户纸没被捅破了,老妈的神助攻让齐睿喜出望外,她支持自己去报仇的态度更是让小睿子心花怒放。
“那我就去了哈。”齐睿说着,抬腿就走,就像他说的,他家甜甜,除了他,谁也不能欺负,打人者必须付出代价。
“你先等会儿。”张慧茹喊停了他,又说:“老话说得好,每临大事有静气,你平时的沉稳劲儿哪去了?你现在这么冲动,跑过去把人打一顿,能解决问题?闹到最后不还是得进局子?做事情之前,要考虑周全才行。”
齐睿知道老妈这是在提点自己,听了老妈的话,他瞬间冷静了下来,“您的意思是……”
张慧茹心里也不忿,先把唐甜的身份放一边,甭管咋说,她是个女孩子啊,你居委会的干部,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呢,没这么欺负人的。
摸着姑娘的脸,张慧茹心疼的直哆嗦,也下定了决心,对齐睿说:“让打人者付出代价这是必须的,妈支持你,但是不能蛮干,这样,咱分头行事,我这就去给你菲姨打电话,让她知会一声你孙伯伯,趁这个机会,咱把甜甜的身份问题一并给解决了,另外就是,在道理上咱们也能站住脚,起码得让你孙伯伯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打人。”
老妈最近跟吉戎菲互动频繁,老闺蜜俩经年未见,见面后有聊不完的话,经常约饭约逛街,感情迅速恢复如初。
听了老妈支的招,齐睿点头,说:“成,听您的,其实我正打算明儿个去找一趟孙伯伯,拜托他帮忙解决一下甜甜姐的身份问题,如果能趁机一起办了,是最好不过的了。”
张慧茹目光中充满了怒火,说:“有些人,原则都讲到狗身上去了,丁点儿大的事儿就揪住了不放,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很以为我们好欺负!歆歆,你现在就去找你一鸣哥和伟业哥,就说你哥去跟人打架了,让他俩火速支援。”
兄妹俩和甜甜姐看明白了,老妈这次是彻底愤怒了,不然,以她温婉的性格,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
齐歆听完,嘻嘻一笑,转身跑了。
张慧茹说道:“小睿你也去吧,给妈记住了,打架可以,手底下有个分寸,出口气就得,千万别把人给打坏了。”
齐睿郑重点头,大步离开。
又安抚了一会儿唐甜,张慧茹也出门给吉戎菲打电话了。
话分两头说。
齐睿跑进居委会小院儿的时候,李大妈正在办公室里催促一个年轻人赶紧离开。
这年轻人就是打了唐甜一巴掌的那家伙,叫潘志强。
满志强叼着烟卷儿翘着二郎腿,满脸不在乎,哂笑一声,说:“大妈,您别劝了,我问心无愧干嘛要走。再者说,那小娘皮的底细我都打听清楚了,什么特么的齐家远房亲戚啊,她就是个资本家的狗崽子!丫是一黑五类分子!我还真不信了,他齐家小子敢公然袒护一人民的敌人?他还敢打上门是咋的?”
李大妈忍不住叹声气,急切地说:“我说小潘,你怎么就不听劝呢,齐家小子可是个愣头青,真要是急眼了,耍起三青子来大妈可拦不住。你还是赶紧走吧,先避避风头也好。再者说,大妈可是听说了,上面开大会要拨乱反正,地主、富农阶级眼看着就要平冤昭雪了,你这时候玩儿了这么一出儿,不是往枪口上撞么?走,赶紧走!趁着那小子还没打上门,有多远走多远!”
潘志强猛地一惊,问道:“您消息准确?”
李大妈点头说:“区里一办公室副主任跟我说的。”
闻言,潘志强屁股像是被人用钢针戳了一下,腾地站起来,抬腿就走。
他这会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原本还想着,不过是打了个资本家的大小姐,能有个屁事儿啊,他齐睿再牛逼,也不敢公开跟自己叫板,一听说上面要拨乱反正,潘志强就遭不住了。
一旦给那大小姐平了反,那人家就成为了劳动人民中的一员,国家工作人员平白无故殴打劳动人民,性质有多恶劣,在现如今这个环境中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再加上打听唐甜身份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下齐睿,他腿肚子都哆嗦起来。
据福祥胡同的朋友说,这个齐睿从十岁那年起就开始不干正事儿,打架斗殴稀松平常,偷鸡摸狗平常稀松,问题是,每次打架人家还都能打赢,以拳头硬、出手狠闻名,名声都臭了街了。
对上这么个家伙,一点取胜的机会都木有啊。
潘志强脚步匆匆,刚拉开门,嘎!
被一个钵大的拳头直接怼脸上了。
紧接着,咔嚓一声,鼻梁骨断裂,鼻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