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不大恰当,毕竟以对方跟钢板厂直接的关系,人家能拿到便宜钢板,别看降价百分之三十,就算再降下来百分之二十,人家也是又赚头的。
自个儿就不行了,成本高不说,这人工也是一天一个价,现如今生产出来的板房,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高的利润了。
齐睿心里琢磨着,原材料价格上涨,人工费用也跟着涨,利润率却一个劲儿往下降,如果想要跟这个苗凤仙打价格战的话,自个儿指定血亏。
看来,是时候放出移动板房2.0版了。
不过在放出2.0版本前,还得摸摸苗凤仙的底,看看这娘们儿到底有多少手段等着自己。
另外就是,钢板厂的老苗也挺不是个东西,你支持亲妹子下海创业无所谓,断自个儿的货就有点过分了,你特么是真不知道自个儿身后站着谁啊。
这要是还能忍的话,齐睿就不是齐睿了。
当然,以势压人这事儿他干不出来,他也不屑于把大佛抬出来跟老苗那么个小人物较劲。
那不跟大炮打蚊子一个路数了么。
但是,原材料的问题还得解决,不然,工人们拿什么进行生产?
“咱手上还有多少订单啊?”齐睿刘伟业道。
“不到三千间了。”刘伟业回答道。
“都是各大企业定制的吗?”
“主要是七局和八局定制的,我们七局下半年接了福建和广东的两个大项目,人派出去的不老少,就又给咱下了两千间板房的订单。八局主要山东、两河一带施工,任务也挺重,也追加了一批板房。”刘伟业解释道。
“也就是说,现在跟我们腾飞厂有合作关系的,仅剩下七局和八局了,对吧?”齐睿脸色阴沉下来,这苗凤仙能量不小啊,居然把四五六局、十二十三局都给争取了过去。
要知道,腾飞厂这些日子能大发横财,靠的就是这批“中”字头建筑企业源源不断的订单。
刘伟业点了根烟,伸手在疲惫的脸上划拉了一把,语气低沉又带着点愤懑说道:“妈蛋的,都是些见利忘义的势利小人,忘了当初是怎么求到咱们头上,要求咱加快生产进度,快些把板房提供给他们时讨好的嘴脸了。”
拍拍他的手背,齐睿安慰道:“其实很正常,哥你不用放在心上。要我说,提前经历些市场经济体制的冲击,对咱们而言也不是件坏事儿。”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是国家发展必然要走的一条道理,齐睿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且凶猛。
说实话,他对那个叫苗凤仙的娘们儿是有点佩服的,不管是决心还是眼光,那娘们儿都可以说十分超前,她能在看到自家的板房厂是个挣钱的好买卖后迅速做出反应,利用关系拿到价格低廉的钢板,然后以降价的形式抢夺客户,仅仅这两点,就说明老娘们儿目光卓绝,手腕也够狠,让齐睿感到敬佩。
齐睿对苗凤仙越发感兴趣起来。
“嗯,你跟我说过市场经济体制是必由之路,我还记得一些,但还是心里不服气啊。睿子,咱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咱的市场份额全部抢走了吧?”刘伟业气愤地说道。
齐睿笑道:“那当然不能看着她抢咱的份额啊,我的意思是说,有竞争是件好事儿,竞争会更企业带来更大的发展。
伟业哥,咱先别说什么市场经济体制,咱就说现如今施行的计划经济这个制度,什么叫计划经济制度呢?说白了就是指令型经济,政府事先制定合理的政策和措施,然后把生产目标确定下来,再分配给各家厂子进行生产。你想啊,政府也不是把所有的生产计划都下拨给一家企业完成,它也是有进行分配的对不?”
刘伟业琢磨琢磨,说:“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打破垄断嘛,但政府起码是等额分配的。但她苗凤仙做的可就不大地道了,她这叫啥?叫以势压人,叫搞不正当竞争。”
说来说去,刘伟业心里还是没别过这道弯来。
苦笑一声,齐睿说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通,这事儿咱先搁置下不聊,咱聊聊下一步厂子该怎么办。”
弹弹烟灰,刘伟业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啊?我反正是没招了,她降价,咱横不能也跟着降价吧?咱的成本本来就比她高,再一降价,不亏到姥姥家去啊?”
沉吟片刻,齐睿说道:“降价是不可能的,不瞒你说,我早就预料到竞争对手会出现,也考虑到了竞争对手们涌进来后会以降价销售的方式来抢夺咱们的市场份额。既然竞争对手浮出水面了,咱们也不能束手待毙。”
说着,他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拧了两圈,对好密码,打开后取出一摞图纸,走回来后交给刘伟业,继续说道:“上马二代板房看来刻不容缓了,图纸我早就画好了,你拿回去跟老邢、大鹏几个研究研究,这几天抽出几个人来先做它几间,然后请七局、八局的领导们看看,谁优谁劣,我相信领导们心里是有数的。”
见小睿子自信满满,刘伟业也迫不及待起来,展开图纸?一眼,发现这是双层板房的构造图,眼珠子立刻亮了,忙说道:“敢情你小子早就有准备了啊。不过,咱的原材料可不够用了,塑钢板的问题解决不了,空守着图纸有啥用啊?”
这个问题齐睿也考虑过了,他说道:“市里又不止一家钢板厂,老苗不跟咱合作了,咱再找几家厂子合作就成。你看着吧,这次我一定会让老苗吃个大亏,让他知道跟我们毁约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齐睿的目光阴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