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声响下,一道道黑色的水花凭空飞溅而起,将四周洁白无瑕的雪地染得色彩斑驳,一股淡淡的墨香随即弥漫了四周。
在阵阵黑水飞溅中,这莫名的一击被念夕朝从容挡下。可就在这时,又有一道残痕在西南方向生成!
对此,念夕朝当即拉住了我,快速朝着旁边躲去。
刺啦!!
第二道残痕几乎贴着我的身体掠过,一直划到河流对岸方才停下。
对此,我不禁一阵心惊胆战,可当我看清楚这两道残痕的模样后,背后却再度生出一阵冷汗。
只见这两道残痕一长一短相互衔接,竟是在皑皑雪地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字!
而且这个人字笔锋厚重有力,就好像有人在以雪为纸,泼墨挥毫一般。
铮!铮!!
随着这个诡异的‘人’字出现,一阵阵诡异的琴音也随之响彻而来。
在这琴音之中,一道道的风刀子当即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
风刃所过之处,冰雪上立即被划开了一道道的裂痕,一旁的老白牛腹部也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顿时血流如注。
看到这一幕,念夕朝猛地一跺脚,一时间,有大量的岩石泥沙突然破土而出,却是在念夕朝的控制下纷飞当空,将我们所在的区域层层笼罩。
无数风刃转瞬即至,可在那岩石泥沙的阻隔下,却并不曾能靠近我们分毫。
对此,我不觉一阵触目惊心,眼前的景色变化以及这一系列离奇的道法攻击,不用说定是有人在暗中对我们出手了。
可他们的道法却是如此古怪,而我甚至连他们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说念天明哪来的狗胆,原来背后是有琴棋书画四位道友撑腰!多年未见,难道就不想现身与我这老朋友叙叙旧吗?”
念夕朝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却是朝着四周大喊了一声。
可是,空气中阴风萧瑟琴音绵绵,却并不曾听到有任何他人的回音。
“既然四位不愿出来,那我只好亲自起身相迎了!”
念夕朝一声冷喝,手中的铁锏当即燃起了熊熊大火,在阵阵心力涌动下,这柄铁锏当即被他刺入了脚下的大地。
一时间,铁锏上的火焰开始迅速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四周的地面当即熊熊燃烧起来,那皑皑的白雪不知为何,竟像纸张一样被烧得层层翻卷开来,大量灰烬飘飞当空,空气里也传来了阵阵焦味。
火势不断蔓延,覆盖了雪地,烧透了冰河,延伸向了头顶的天空。
伴随着灰烬的纷飞,这片冰天雪地犹如画卷般在顷刻间烧毁,而我眼前的世界也再度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暴雨滂沱、水浪汹涌、瘴气弥漫。
“你这糟老头子,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风雪载途图,谁让你在上面乱涂鸦的!?”
“哼,老夫可是一字值千金,给你题字你倒还嫌弃了?现在好了,一把火全烧没了……”
“你们俩要吵就一边吵去,别影响我弹琴!”
“琴童说得对,老夫正在破解棋局,莫要扰我清心。”
这时,一阵喋喋不休的吵闹声忽然从前方响起。
我循声看去,却见念天明再度现身于河流彼岸,可在他的身后,却莫名多出了四个陌生道人。
只见其中一人面容瘦削白发苍苍,身穿素袍,盘膝于一副棋局前不言不语。
而在他的旁边,还有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小孩,他剃着光头,头顶还留着个小辫子,一脸稚气未脱。他坐在一棵倒伏的树上,手里还捧着一面古筝。
而在二者的旁边,还有着两个老道士。
其中一个秃头留着山羊须,俨然一副老态龙钟相,手里持着一支画笔。
另一人则身穿墨袍,他左手拿着砚台,右手拿着毛笔,却与前者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他们近前的树上,此时还悬挂着一张已经被烧焦的画卷。
一眼看去,只见画卷中所画的是一片皑皑白雪,一条冰封的长河贯穿画卷左右。
而在那冰河的岸边,还画着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旁边还跟着一辆载着棺材的牛车。在人物图的旁边,还写着一个大大的‘人’字。
看到这张画卷,我的心里猛地一咯噔。
那个‘人’字与我们近前的这两道残影一模一样,先前我所看到的白雪冰河也与画中别无两样,而画中所出现的一老一少,赫然是我和念夕朝!
难道说,刚才我们是被困进了这张画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