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到水底下那张女人的脸后,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恐尖叫,当即逃也似的抽水而去,却已吓得面色苍白。
察觉到我这边的动静后,原本还在屋中苦等的念夕朝当即走了出来。
他一挥手,整个水缸当即四分五裂,一具湿漉漉的女人尸体随即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她的双手往前虚抓着,腐烂的脸上满是恐惧。
四周的流水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渗入她的身体,在她身上破开一个又一个的血洞,最后混合着尸水与血水流淌而出,反复不绝。
这具女尸不用说自是这屋子的主人了,但我怎么也没料到的是,她竟然早已死了,而且还是死在院中的水缸里。
看着那一道道不断在她身上破开血洞的流水,我的心里微微一咯噔。
而念夕朝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拿出了铁锏,却是警惕地看向了四周,一时间如临大敌。
可过了好一会,宅院的周围鸦雀无声,并不曾传来任何的动静。
“念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惊恐未定,朝念夕朝问道。
“林笙,这里不能再待下去,我们得走了。”
念夕朝的脸色比腊肉还要难看,他没有收殓这位故友的尸体,也没询问鬼邻关于她死前的经过,却是逃也似的带着我离开了宅院。
这些年来,念夕朝为了躲避隐山门追杀,一直隐居于方外世界,而在方外之中,也有着不少他的尸朋鬼友。
没多久,在渡船的相送下,我们又来到了一处荒村,一座由茅草土坯搭建起来的房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茅屋的大堂里,有一个半身腐朽的中年人正坐在屋中央的一把椅子上。
念夕朝收拾了脸上的表情,当即迈过了门槛,可他还没来得及和屋主人打声招呼,这个中年人的身体却突然爆裂开来!
大量的稻草伴随着鲜血飞溅当空,屋里的地面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被染得一片腥红,看上去分外森然!
我怎么也没料到,继那女人之后,念夕朝的第二位故友竟也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凄惨死去!
对此,念夕朝面露痛色,“老张,是我害了你呀!”
随后,他没有多做停留,又行色匆匆带着我离开了这座荒村。
一路颠簸中,我们再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河谷中,可隔着老远就看到前方大火冲天。
不一会,我看到有一具人的尸骸从河流的上游飘了过来。
只见他的身上此时正冒着熊熊大火,衣服和皮肉已经被烧尽,他那被烧得赤黑的颅骨侧歪着,一双空洞的眼眶正朝着岸上的我们,随后在一阵水浪翻涌间沉入了河底……
河面上青烟弥漫,念夕朝的双眼猩红,他的脸不禁抽了抽。
念夕朝一个踉跄,他朝着重归平静的河面摇了摇头,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朝我摆了摆手,示意原路折返。
在这沉重的气氛里,我们又启程踏入了一片深山老林。
在这片瘴气丛生的山林里,念夕朝找到了一口山洞,而在洞口,我看到有一个老人双脚离地立在半空。
是的,立在半空。
他的尸体已经僵硬,却被一根尖锐的铁杵自下而上挑起,立在了山洞前。
犹如古代战争中,战胜方将败者的尸体立于城墙,以此作为对对手的挑衅,抑或是一种物力的炫耀。
念夕朝无言依旧,而我面对接连的死人心里早已麻木,没等念夕朝做出回应,便拍了拍老白牛的后背,再度回身折返。
随后,我们又踏入了一片荒野之中。
这片荒野四处杂草丛生一览无遗,可一颗足足有半层楼高的巨石却莫名砸在了荒野的一座竹楼上。
竹楼没有任何意外的坍塌碎裂,大量的竹片飞溅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