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仁慈吧。”
林羽摇头苦笑，“算是亏欠，加上，看你爸的面子。”
“我不要你的亏欠！”
阎蝉陡然提高声音，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我以为，我毫无保留的爱，倾其所有的付出，一定能打动你！但现在，我没信心了！你知道吗？我的信心已经被你打击得支离破碎！”
随着阎蝉的大叫声，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伤心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看着情绪突然失控的阎蝉，林羽幽幽的叹息一声，“现在这个时候，我跟你说什么，可能都没有意义！这次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你若要走，不帮我救林浅，我绝对不会怪你。”
“放屁！”
阎蝉怒吼道：“你什么都不说，怎么知道没意义？”
阎蝉的声音很大，连龙家的人都惊动了。
不少龙家的人都好奇的探出头观望，心中暗暗向阎蝉竖起大拇指。
敢对牧北王如此大吼，还让牧北王没有半点脾气的人，这个世界上，真的找不出几个来。
“那你要我说什么？”
林羽苦笑道：“要我告诉你，你做了那么多，我为什么还是不能像你信任我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对！”阎蝉泪如雨下，重重点头。
“没有为什么。”
林羽摇头，轻声一叹，“我七岁流落北境，在北境摸爬滚打十五年，经历的生死数不胜数，我能活到现在，除了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外，就是因为我足够的谨慎！”
“任何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都会多留个心眼！”
“如果换个人，只要不是我绝对信任的人，我一样会怀疑！”
十五年的浴血岁月，谨慎二字，早已深入他的骨子里面。
谨慎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可以救人的命。
但有的时候，也会让人产生误会。
譬如现在。
阎蝉胡乱的抹去泪水，质问道：“那若是沈卿月，你会怀疑吗？”
“不会！”
林羽想也没想，认真道：“首先，她没这个能力，有些层面的事情，她接触不到；其次，她没有这个心思。”
“你直接说她没有我这么多花花肠子就行了！”
阎蝉银牙紧咬，又气又怒，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下来。
林羽沉默，愧疚的看着她。
是的，阎蝉的话虽然直白，但却戳中了他心中所想。
“林羽，你就是个混蛋！”
阎蝉怒骂一声，哭着往外跑去。
刚跑出没几步，阎蝉又突然停下脚步。
片刻，阎蝉转过身来，大步流星的向他走来。
在林羽疑惑的目光中，阎蝉拉起他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林羽没有反抗，任由她使劲的咬着。
如果咬一口能让她好受些，再多咬两口，也无妨。
阎蝉咬得很用力，当她放开林羽的手时，林羽的手上留下两排深深的撕咬痕迹，鲜血不断往外渗出。
阎蝉满嘴是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恨恨不已的说道：“如果哪天我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你给我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我要么想尽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跟你同归于尽；要么，死你面前，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说完，阎蝉转身跑开。
看着阎蝉的背影，林羽满脸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