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唯转过头，苍白的脸色看向他，“所以你可以走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赫令枫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压在她身上，“我说的是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
“凭什么好的坏的由你来评判？”苏一唯气愤道：“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的话，那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们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依然是交易吗？如果你要继续这场交易，那你就直接告诉我，交易继续，我就不会再问东问西。”
交易，这两个字有些伤人。
他们的确是始于交易。
可是谁能想到最后这场冰冷肮脏的交易，居然燃烧出了纯净感情。
这些感情，反而在他们分别时，才逐渐深刻。
盯着女人苍白的脸，哭红的眼眶，他叹了一口气，躺在她身边。
“没错，我知道，所以我才赶你走。”
听到这句话，苏一唯忽然很气愤，强忍住砸他胸口的冲动，“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如果我死了，你会痛苦吗？”赫令枫问道。
苏一唯想到这段时间，她认为他死了，她痛苦吗？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永远不能用痛苦来形容。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灵魂，她却找不到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于是只能将一切的情绪憋在心里，无处发泄，最后做出下毒的蠢事。
“一个对你好的男人死了，和一个羞辱你的男人死了，你会为谁伤心？”
他再次问道。
其实，苏一唯已经想到了原因，只是她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她不希望他什么事都隐瞒她，虽然他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诉她，她也不强求他全部告诉她，可是至少她想知道他的真实感觉。
“你不需要这样做，我讨厌别人用这种方式保护我，这种伤害要更痛苦。”
“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没想到你当时居然会回来，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放支票了，我以为你会拿着钱离开，你这个笨蛋，干嘛要把钱送过来？”
如果她当时没回来，不知道云秀园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死了”，她肯定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就算日后意外得知他居然死了，可能只会有些惊讶，并且想到她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那样的羞辱她，践踏她，她肯定也会觉得他死得好。
“现在我们两个一个是蠢货，一个是笨蛋。”
苏一唯把自己说笑了。
赫令枫也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对呀，你说怎么办？简直配一脸。”
苏一唯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似乎想到什么，“你没死，如果被他们知道了，那你……”
“你在为我担心吗？”他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苏一唯咬了咬唇，点点头。
听到这个女人承认关心他，还真是不容易呢。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赫令枫他……”
“嘘。”他伸出手指轻轻堵住她的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我不希望你搅进来，有些事情，很复杂，很危险。”
苏一唯仔细想想，她也帮不上还有什么忙，问东问西的也没有意义。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水天一号住过。”苏一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