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照片,一张张地翻看,“这是真的吗?怎么这么多女人?”
几十张,几十个不同的女人。
魏太太手是抖的,人也变得暴躁起来,几乎可以说是疯狂了。
她抓着照片扔到魏政头上,“好啊,你个魏政!这些年,你背着我在外面搞了这么多女人!你这个该死的,我要跟你拼了!”
照片劈头盖脸地砸在魏政的头上。
哗啦啦地往下掉。
昔日威严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像个小丑一样。
他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像石化了似的。
魏太太伸手去抓他,挠他。
把他的脸,他的脖子抓得一道一道的。
魏太太边抓边骂:“姓魏的,你靠着我爸的关系,才爬到今天!没想到你不只贪财!还好色!你居然背着我玩了这么多女人!你这个该死的,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人!”
“够了!”魏政忽然厉声喝道。
魏太太猛地一愣。
安静下来。
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半天才缓缓收回去。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起来。
魏政呵斥道:“哭哭哭!你们女人遇事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要哭出去哭!”
他是暗示她出去打电话,搬救兵的意思。
几十年夫妻了,魏太太听懂了。
她哭着爬起来,就要朝门口跑。
被周沉拦住了。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魏政脸色顿时变得死灰。
他僵硬地扭过头,看向顾沉舟,缓缓地说:“说吧,你想要什么?你没直接报警,却选择上门来找我,肯定是想跟我谈条件。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想做的,我也会答应,只求你放过我一条生路。”
顾沉舟勾唇冷笑,“算你识时务,我来,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听他这样说。
魏政眼底的呆滞消失了大半。
他慢慢抬起眼皮,重新打量了一遍顾沉舟,“你说,什么条件?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是吧?”
顾沉舟嗯了声,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陈静竹,你还记得吧?”
“陈静竹?”魏政重复了一遍。
“是,穆氏集团财务部的会计,陈静竹。”
魏政揉着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说:“认识的。”
顾沉舟目光冷冷地盯着魏政,“当年那件事,是你做的吧?为什么穆啸潮愿意替你背锅?你说实话,我们还有得谈,如果有半句谎言,你就去牢里反省吧。凭你做的这些,这辈子都休想出来了!”
魏政慢慢地问:“你说话算话?”
“算话。”
“好,我说。”
魏政沉思了许久,说:“当年穆啸潮做地产开发,需要办理各种手续。有些手续不合格,穆啸潮就派陈静竹来找我交涉。
我对那个女人印象挺深刻的,年轻,长得很漂亮,性格温柔,做事麻利,知书达理,气质也好。
我见过很多漂亮女人,但是很少见那么漂亮的。
见第一眼,我就对她动了心思,可是她不开窍。我就故意压着手续,不让她顺利办成。
手续迟迟办不成,穆啸潮急了,就请我们去酒店吃饭,想让我通融通融。
机会来了,我就故意劝穆啸潮和陈静竹酒,把他们都灌醉了,我也装醉。
后来他的司机把我们送进了酒店,一人开了一间房。我问司机要了房卡,进了陈静竹的房间。
睡成之后,过了几天,我就把该办的手续给穆啸潮全办了。
我替他办成了事,烂摊子自然由他收拾了。他派人给陈静竹送钱,陈静竹不要,非要告我们。
他又让人把钱送给陈静竹的丈夫,他收下了。后来,听说陈静竹不知怎么的,跳楼死了。”
魏政惋惜道:“太想不开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那么刚硬呢,活着多好啊。”
他意犹未尽地砸砸嘴。
仿佛回味无穷的样子。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
“噗通”一声,魏政被顾沉舟一拳打倒在地上。
身体撞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他疼得浑身直抽搐。
远处传来警笛声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