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样自然,而且坦然——
就仿佛等她在这边一切事情结束后,就真的可以和他一起去瑞士,见家长,然后结婚一样。
最起码,厉御风的心里是这么打算的。
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想办法做到——
唐筝恰恰也有这样的自信!
她不想和厉御风一起去瑞士,更不想和他结婚。
榕城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她喜欢这里,不想背井离乡,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生活——
哪怕是厉御风陪着她留在榕城,她也不想草草选择了他。
报恩的方式有许许多多种,以身相许是最不靠谱,最老土的那种,她不希望自己也这样。
爱情也好,结婚也罢,都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热爱,而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屈就自己,也欺骗了别人——
那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唐筝不屑于做。
厉御风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继续说道:“瑞士的冬天可美了,尤其是下雪的时候——你喜欢雪吗?”
唐筝嗯了声,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厉御风继续说:“我爷爷喜欢养马,我们家后山是私人领地,我很喜欢去那里骑马,还可以放风筝……”
他一边介绍着,一边继续给她翻看着照片。
照片翻到尽头,厉御风也有了些倦意。
他吃的退烧药里,本来就带有一些助眠的成分,他需要多休息。
他合上眼,把手机扔到一旁:“困了,睡会儿。”
唐筝回过头看他:“我不困,能不能去你书房看会儿书?”
“去吧,门没锁”,厉御风说完,仍旧未曾睁眼,又说:“别离开我家就行,晚上给你准备了礼物……”
唐筝应声从被子里爬起来,朝外面走去。
厉御风觉察到身边陡然一空,睁开眼,她已经走到门口了。
一个很狂很叛逆的小女人,忽然变得乖巧听话起来——
要么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挫折,要么就是要搞事情。
厉御风无论怎么想,都觉着唐筝是后一种!
他翻了个身,这次是当真睡去了。
厉御风这一觉睡了很久,等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口,看到她的车子还停在院子里,就知道她没有走,一直在等着他醒来,也等着他准备好的圣诞礼物。
厉御风转身去洗手间洗漱了下,随即去了书房。
没找到人,下楼时,才看到她坐在大厅的沙发里。身子是歪斜的,神态有些慵懒,怀里抱着抱枕,正在追一档韩剧。
家里的电视,差不多就是个摆设,十天半个月都不用一次。
比起电视,厉御风更喜欢报纸和杂志。而家里的佣人房同样配备液晶电视,佣人也不会动用客厅里的这台电视机。
不过,厉御风想:要是这个家里能够有一个女主人的话,那么电视机的使用频率,就该高起来了。
除了电视机,家里的衣帽间应该扩大一下,女人家的衣服多,光是裙子就分成好几类,各种场合,各种风格。
他还应该再准备一个梳妆台给她,来放置她的瓶瓶罐罐。还有首饰柜,她放首饰的地方,偶尔会混进去他的袖扣和领带夹——
夫妻之间的生活,大概就应该如此:丝丝络络的缠绕在一起,琐碎又甜蜜。
厉御风想到这里,走过去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有些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电视好看么?”
唐筝瞥他一眼,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
默默的感受了会儿,才道:“明天再吃一天的药,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厉御风拿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知道了,我的爱心小护士!”
已是黄昏时分,等两人吃完了饭,外面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