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逼着自己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失败了,还要把错误归结给别人!
简直不可理喻!
唐筝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身后,是厉御风摔东西的声音。
她没有理会,继续朝外走。
厉御风在后面吩咐她:“到卧室里去等我!”
唐筝回过头来看着他,似笑非笑:“没别的花样儿了?”
说完,推门而出。
深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什么也没做,就那么背对着背侧躺着,像是两只相反方向放置的勺子。
方向不一样,却又不约而同的失眠了。
唐筝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想着公司,想着师父,想着——睡在身边的那只禽兽!
厉御风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江驰的事情。
厉夫人没说错:只有带着筝筝去瑞士,才能够彻底分开她和江驰,全方位的掌控她。
可是,她刚刚才拿回公司,春风得意,并且决定在公司大展拳脚。这时候逼着她放弃榕城的一切,陪着他去瑞士,她肯定会恨死他!
留在榕城也不是,回瑞士也不行——
厉御风觉得心里很矛盾,左右不得章法!
他左思右想,索性转过身去,长臂一伸,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来,温声唤她的名字:“筝筝……”
唐筝有些不耐烦的拨开了他的手:“什么事儿?”
厉御风深吸气:“我想,我们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退一步……”
唐筝有些焦躁起来,腾地从被子里做起来:“我告诉你厉御风:我已经被你逼得无路可退了,你不要比我!”
厉御风有些啼笑皆非:“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不听!”
唐筝重新躺下来,用被子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厉御风一下子被她逗笑,伸手掀开她的被子:“你骂我什么?”
唐筝闭上眼,不准备理会他:“我明天还要上班!”
厉御风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铺陈在枕边,海藻似的长发,说:“那行,我们明天再聊!”
说着,在她身边重新躺下来,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来,抱着她入睡。
隔天早上,唐筝坐在餐桌边,看着正在往面包片上涂抹花生酱的厉御风,问:“你昨晚上要和我说什么?”
昨晚她心烦,没等厉御风说清楚,就给他怼回去了。
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说不准,这事儿有转机呢,所以迫不及待的问问。
结果,厉御风却觉得她没睡好,肯定有点起床气。这时候跟她谈事情,肯定是事倍功半,极有可能会让她不高兴,所以避而不谈:“中午一起吃饭,到时候再和你细说。”
唐筝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她看着厉御风递过来的面包片,伸手用力一拍,直接将那片面包打落到地上。
厉御风颇有些无奈:“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说着,吩咐佣人来收拾了,然后才对唐筝说道:“我昨晚上的意思,是我给你一定的自由,但是你也要让我放心——好不好?”
唐筝不动声色:“怎么让你放心?”
“好好照顾自己”,厉御风说着,在心中略微斟酌了下,又补充了句:“也别——别到处拈花惹草的!”
江驰要来榕城的事情,她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厉御风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他可以不带她去瑞士,不逼她放弃榕城的一切,但她也必须放下江驰,让江驰不再成为他潜在的威胁!
唐筝握着牛奶杯的那只手微微发紧,有些按捺不住,抄起牛奶杯朝他砸过去。
早餐吃得鸡飞狗跳。
牛奶杯擦着厉御风的肩膀飞过去,掉落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佣人赶忙上来收拾,唐筝却已经按捺不住:“你拿原本属于我的自由,来和我做交换——当我是傻子是不是?”
厉御风此时倒是一点点冷静下来:“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力是另外一回事!只有你的能力和我不相上下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要求我和你讲道理!”
说着,他站起身来,拿过椅背上的外套:“生气时不适合吃东西,我先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