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说完,目光朝她这边看过来,带着几分自嘲:“我并不怕死,要是你能够给我陪葬的话,那简直再好不过!”
杀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她要是真弄死了他,自己也是跑不掉的——
就算是跑掉了,也没什么关系。他变成了鬼,更方便缠着她了。
唐筝看着他一脸无畏的样子,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没有软肋,什么都不怕。而唐筝却还想要自由,还想守护住外公的产业——
想要的太多,负累就越多,她就注定会输给他!
之后,客厅里是死一般的沉寂,甚至连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受伤的男人,还有身为伤人者的女人,尤其是她的手指上还残留着血迹。
医生暂时还没有到,厉御风有些费力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咬住狠狠吸了一口,随即握住水果刀的刀柄,硬生生将刀子拔了出来。
血因此又涌出了好多,几乎染透了他白色衬衣的整条衣袖。
厉御风死咬着唇,表情愈加痛苦,他将水果刀扔到脚下,再用脚踢到沙发缝里——
很简单的一系列动作,却让厉御风倍感痛苦,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似的。
他看到了唐筝手上的血迹,道:“把手洗干净!”
唐筝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上楼。
厉夫人打了电话过来,厉御风看了眼,直接挂断了。
没一会儿功夫,手机又一次想起。厉御风连看都懒得看,直接关了机。
唐筝坐在楼上的地毯上,染血的手懒得去洗,就那么脏着。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接起来:“喂?”
“喂,筝筝,是伯母!”
厉夫人的声音很快从听筒传来:“最近在忙什么?和御风在一起吗?”
唐筝一脸漠然:“我在忙什么,您不是最清楚么?”
这对母子,合伙将她逼到绝路上,现在倒是在这儿装傻了。
厉夫人深深吸气:“你现在和御风在一起吗?我刚刚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听嫣园的人说,他没在家……”
厉御风既然已经准备带着唐筝回瑞士了,那么肯定懒得应酬榕城这边的人。
如果不在家,那大概率就会和唐筝在一起。
唐筝冷笑了声:“你到地狱里去找他吧。”
说完,挂断电话,然后关机。
门外传来引擎声,唐筝走到窗边一看,罗嫂已经从保姆房里出来了,正将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带进别墅——
原来,是厉御风的医生来了。
唐筝索性拉上了窗帘,上床去补觉。
厉御风的情况不太好,私人医生给他止血包扎后,建议他去医院个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这是个大问题,处理不好的话,容易落下病根儿。
厉御风此时心情不好,实在懒得动。
可是转而一想:小狐狸天天都想跑,一只手都抱不住。万一这条手臂也费了,那将来更是留不住她。
于是,强撑着站起身来,准备去医院。
到门口时,才回过头嘱咐保姆罗嫂:不要乱说话,好处少不了你的。
在医院里做完检查,重新处理伤口。等回到嫣园时,已经是傍晚了。
院子里停着厉夫人的车,他看一眼,便觉着不耐烦,低头朝着里面走去。
厉夫人已经等他半天了,此时正在客厅里,心神不宁的喝着咖啡。
他和筝筝吵架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厉夫人不关心情侣之间的那些情感纠纷,唯独挂怀的,是筝筝是否会影响到厉御风回瑞士的进度。
厉御风已经离开瑞士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