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把文件资料放到袋子里,妥善放好,人还没有准备好,脚踝被他的大手拽住,被拖到了床上。
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她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沉默的他们却做着寻常夫妻才会做的事,鹿茴想到晚上发生的照片一事,心头涌上了委屈,眼泪从眼尾悄悄地滑落。
祁璟衍,你是信我了,还是不信我?
她得不到他的答案,伤心在心底深处发酵。
他今天很不寻常,与以往的他完全不同,让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场温存在天亮前结束,鹿茴倒在床上,浑身湿透,因为心理上的精神疾病,让她始终没有适应祁璟衍的触碰。
他穿上衬衫,修长的手指扣着衬衫扣子,背对着她站立,“你排斥我,是心里装着那个男人吧?挺好的,就算你恶心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鹿茴慢慢地闭上眼,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祁璟衍最会事后补刀,他最拿手的就是让她在伤心的时候连痛都喊不出口。
“你给我出去。”
她气得发抖,拥着被子无力地倒在那里。
“七点半出发,你若是迟到这个小女孩我会让她原路返回。”
临走前,祁璟衍告诉她出门的时间安排。
鹿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起枕头狠狠地朝着祁璟衍的后背砸去,他被枕头砸中,什么也没有说,拉开门走出了卧室。
门外,他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你的心里是不是装着他?我总感觉,你不想面对我的理由是因为他。
鹿茴,你看我的眼神,我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情愫。
没有爱,一点也没有。
你不过是看着我的脸,在渴求心底深处永远无法圆满的一个心愿罢了。
五年了,我等了你五年,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可笑的笑话。
这辈子,没有我的允许,你谁的身边都不准去。
我不准。
祁璟衍出去后,鹿茴把脸埋在枕头里沉声痛哭。
祁璟衍,所有人都可以伤害我,唯独你不可以。
哪怕你不爱我,你也不可以针对我。
我站在这荒芜的世间,所有人都在离我远去,可是,我只有你了。
为什么你偏偏要伤害我,捉弄我呢?
她哭了许久,直到哭够了才停止,想到七点半要出门,只好勉强撑起疲惫的身体下床,动作困难地走到洗手间,时间不充裕,她站在淋浴间里草草冲洗了一遍身子,洗漱完毕去了衣帽间换上衣服,带着一夜未眠的憔悴走出了卧室。
走廊上,祁星澄站在那里,手上端着一个小盘子,手颤抖不已。
见到她出来,他赶紧跑上前,大概是端着盘子跑得太急,一下子摔倒了。
“呜呜呜……”
他痛得当场哭了起来。
小手被盘子的碎片划伤,鹿茴心疼不已的走上前。
“不哭,姨姨抱你。”
她走过去用拖鞋把磁盘碎片踢到一边,再弯腰抱起摔倒的小奶团。
他哭得可怜兮兮的,长长的眼睫毛上缀着晶莹的泪珠儿,举起破了皮的小胖手让鹿茴看,“姨姨,小星星痛痛。”
鹿茴发现他似白馒头胖呼的小手被瓷片割伤,心疼不已地抓着他的手腕,轻声说道,“姨姨给你上药,上了药痛痛就飞走了。”
“好,要姨姨上药。”
他黏在鹿茴的怀里,一点也不怕羞地撒着娇。
鹿茴抱着小奶团进了卧室,把他放在沙发上,她蹲下地上从茶几下面拿出医药箱,温柔小心地帮他擦药,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