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你弄疼我了。”鹿茴眯着眼，肩胛上传来的痛觉让她不敢呼吸。
祁璟衍的五指用了一股蛮力，好像要把她的肩胛骨捏碎才肯罢休。
“永远别再让我听见你提离婚二字，否则找女儿的事我会推翻。我这一生除了你，任何人都是多余的。”
他咬着牙磁性的嗓音阴沉至极，漆黑的眼瞳直勾勾地望着惊慌失措的鹿茴。
鹿茴听到祁璟衍说的那句“任何人都是多余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
这么说来，他不喜欢他们的女儿？
他还在怀疑当年的事吗？
怎么会这样？祁璟衍，你不要怀疑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她的后背抵着玻璃门，抬起头对上祁璟衍那双深邃的眼眸，“你会不会太残忍点，和素瑶在一起，还不让我提离婚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她在一起？”
他松开了抓着她肩胛骨的动作，俊美无俦的俊庞紧紧绷着。
“我不懂你的意思。”
鹿茴猜不透祁璟衍的城府。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一向猜不透。
“你来生。”
祁璟衍冷冷地说道。
刹那间，鹿茴的脸一片煞白，靠着玻璃门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悲哀。
每当他有需求，她必须要献出一切。
可是，他从来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他从未尊重过她。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命比蝼蚁低贱？每次，你想怎么做，我必须要答应你的无理要求。祁璟衍，我不愿意再生宝宝，也不愿意给脐带血。”
鹿茴愤怒地推开眼前的男人，脸上全是泪水。
不远处，一道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正在震动的手机，他一脸无辜地望着两个大人，怯生生地喊道，“爹地，你的手机在震动。”
当鹿茴听到祁星澄稚嫩的嗓音，再看他那张病恹恹的小脸，她刚才对祁璟衍说的话肯定伤透了他的小小心灵吧？
祁璟衍没有走上前，鹿茴瘸着腿走到他面前，然后蹲在那里，“小星星，姨姨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姨姨有自己的难处。”
“没事的姨姨，你不要自责，老师说过，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如果无法完成才能找别人帮忙。”他伸出冰凉的小手帮鹿茴擦掉脸上的眼泪，又冲着她咧嘴一笑，“姨姨，小星星活到四岁了，我好像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事，所以，我死了也挺好的，我想和曾祖父一样变成小星星，然后守着你们。”
明明是童言无忌，祁星澄说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他才四岁，根本没有活明白，却说着死了也挺好，这句话她听了特别的心痛。
鹿茴痛苦地把他抱在怀里，哭泣的说道，“对不起，姨姨真的不是不想救你。”
“没事，姨姨，小星星不怪你，帮人也要量力而为嘛。”
他靠在鹿茴的肩膀，小胖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明明他时日无多，却坚强地安慰比他年长的长辈，这个举止让鹿茴的心一下子紧揪，不远处的林婶听到他们的对话，哭得泣不成声，眼泪泛滥成灾。
祁璟衍走上前，低眸睨着小奶团，“我送你回病房，不好好躺着下什么床？”
他从鹿茴的怀里挣脱出来，双手乖乖地举起，笑嘻嘻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爹地，手机。”
祁璟衍蹲下来，单臂抱起祁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