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靠着床头,冷眼睨着鹿茴,黑眸阴沉,嗓音凌厉的说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们的婚姻我说了算,旁人无权干涉。”
鹿茴见他说话时理直气壮的坚决模样,心头狠狠地一震。
他暂时的不放手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会加重她内心的负担与不必要的留恋。
他们的婚姻只能到此为止,这五年的分离,没有让他们两颗受伤的心彼此贴近,反而渐行渐远。
“祁璟衍,你的挽留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鹿茴强忍着内心的苦楚,不远处说出她早就知道他与素瑶的约定。
九个月是他们的这段婚姻最后的保质期,过了这九个月,这段支离破碎的婚姻就会终止,爱就会被叫停。
她从没有想过,原来婚姻也可以像食物一样,过期了就被扔掉。
“林婶,带她出去。”
祁璟衍冷冷地说道。
他不想再与鹿茴争辩关于她去留的问题,陆沂弦的那支针管让他心绪不宁。
疯狗做的事超乎了他的预料。
“慢着,出院后,你给我搬到祁家老宅,不要再打扰阿衍和素瑶独处,都是因为你让他们一对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你这该死的扫把星。”
陈秀秀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鹿茴下不了台阶。
素瑶的内心充满了畅快,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陈秀秀的手段竟是这般干脆,狠辣。
鹿茴听着她的话,心头仿若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她觉得自己在祁家的立场实在过于讽刺,眼里闪烁着心碎的泪光,悲痛欲绝地说道,“母亲,我何错之有?”
“就错在你入不了我的眼,就错在你低贱的出身,宋家情愿要素瑶也不要你,可见你实在讨人厌。再者,当年要不是祁彧的骨髓捐赠一事被你抢占了先机,加上老爷子让你嫁进祁家,凭你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可怜虫有什么资格入我祁家大门。”
陈秀秀因为祁璟衍染了AIDS病毒心头堵得慌,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鹿茴身上。
祁璟衍是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现在长子感染了AIDS病毒,等于是生存的希望渺茫。
她现在看鹿茴,简直是恨之入骨。
关于祁彧的骨髓捐赠一事到五年后再被翻出来,鹿茴竟被噎得哑口无言,当年素瑶用傅书御的照片威胁她。
她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岂料五年后反倒成为了素瑶的挡箭牌。
“好,我知道了,等出院我就住祁家老宅。”
鹿茴同意了陈秀秀的提议,没有做出反对。
她也想反对,可是祁璟衍并没有做出适当的解围。
这段婚姻她始终是一个人在负重前行,所有的风霜雨雪全是自己扛着。
祁璟衍,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
像一对没有感情的怨偶。
“算你识相。”陈秀秀轻蔑的目光瞟向鹿茴。
她什么也没说,带着满怀的哀伤颓然转身,泪水从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滑落,林婶见她忧伤过度,搀着她走出了祁璟衍的病房。
鹿茴瘸着腿,脚步沉重地往前走,祁璟衍望着她苍凉的背影,心紧紧揪住,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