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赫南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鹿茴，他看到门口经过的护士，“小李，你先陪祁少夫人出去走走，别走远了。”
“是，院长。”
护士走进办公室，搀扶着鹿茴起身。
等鹿茴出去后，庄赫南的大手按在祁璟衍的肩膀上，“上次陆沂弦那条疯狗做的事调查清楚了，关于你体内的AIDS病毒检测结果是阴性，所以他是吓唬你的。”
“我去调查过，陆疯狗确实抽了血，不过针管换掉了。”
祁璟衍站直，坐在了鹿茴坐过的位置。
庄赫南拿起那张纸，他指着上面的画，对祁璟衍说道，“阿衍，情况不容乐观。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放她走，她需要新的生活。”
“赫南，你知道的，我等了她五年，我不想再失去她。”
祁璟衍用力的握住大手，隐忍着内心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阿衍，你缠着她只会两败俱伤。她落江后把心里的伤痛关起来了，如果再爆发，下一次她会做更极端的事。我从专业人士的角度劝你，如果你想要她活着。放她走，除非你想看到她死在你面前。”
庄赫南说话的语速特别缓慢，望着祁璟衍的目光十分坚毅。
似乎在告诉好友，这个决定不容置疑。
祁璟衍望着鹿茴的那幅画，当听完庄赫南的分析和建议，心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愁绪。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的黑眸冷冽，若有所思的问道。
闻言，庄赫南摇摇头，“阿衍，傅书御也许是她的救星，那是她心里最后一道阳光。”
又是傅书御。
为什么他讨厌什么就要来什么呢？
难道，他不能成为鹿茴心中的那道光吗？
“我知道了。”
祁璟衍说道。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走廊上，护士陪着站在窗口发呆的鹿茴，祁璟衍走过去，对着护士使个了眼色。
护士静静地离开，他握住鹿茴的手，不敢相信庄赫南说的话。
她往后再爆发一次精神病，会比落江更严重。
他望着鹿茴削瘦的侧脸，苍白如纸。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又是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地步？
“鹿茴。”祁璟衍喊她的名字。
她望着窗外，表情带着淡淡的忧愁，“祁璟衍，我想再去一趟佛珈山。”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那里？”
他不懂鹿茴的心思。
为了我已故的儿子，为了我心头的至宝——鹿星晨。
“就是想去了。”她淡漠的说道，言语里透着一股苍凉。
祁璟衍想着祁星澄的病情不容乐观，再去一趟佛珈山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好，我们直接走。”
他握着她的小手，答应了她的提议。
“这次去了我想住一周，好吗？”鹿茴抬眸，眼眸潋滟着盈盈水光。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明明看着是一个很正常的成年人，可是她却已是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好友的警告如雷贯耳，可是他不愿意放她走。
“可以。”
祁璟衍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办公室外的走廊，前往祁星澄病房的楼层。
他们到的时候，除了素瑶，祁修远和陈秀秀已经离开。
素瑶看到祁璟衍和鹿茴进来，她提着包伸出手摸了摸祁星澄的脸庞，“妈咪出去买个午饭，先让爹地陪着你好吗？”
“嗯。”
他虚弱无力地对着素瑶点了点头，那张胖嘟嘟的小脸瘦得失去了奶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