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的手里还端着托盘，苍白的脸颊上有明显的五指印。
她委屈的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流下来，心中划过愤懑，她微微侧过身不去看祁璟衍的目光。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帮她。
餐厅里的气氛非常的诡异，她像一个等待着被审判的“罪人”，可惜她是被冤枉的。
“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安分守己，本来今天看在你亲自下厨的份上我不想为难你。可是你偏偏什么都做不好，为什么要把热菜倒在素瑶身上，你想烫死她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儿子瞎了眼才会娶你。”
陈秀秀抬起手又往鹿茴身上打了几下。
祁修远看不过去了，他赶紧起身去解围，“秀秀，她现在怀着身孕，看在小星星的份上，你不要打了好吗？”
鹿茴被祁修远护在身后，原本她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与起伏，他的出手相助让她想到了过世的祁老爷子。
心头泛着微微的暖意，想到祁老爷子她不禁泪如泉涌。
“你给我让开，一个生育机器有什么脸让你维护。”陈秀秀推开祁修远，她抬手又要打鹿茴。
“砰。”
祁璟衍把端在晚上的饭碗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鹿茴没有注意那边的动静，她吓得瑟缩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去拿冰袋啊。”
他冲着佣人发怒，嗓音阴沉至极。
陈秀秀被祁璟衍的怒喝打断，一时之间忘了要继续对鹿茴发难。
素瑶虚弱地靠在他身上，“阿衍，我真的没有想到鹿茴明明答应得好好，为什么晚上会来这么一出呢？如果她不愿意，白天的时候大可以拒绝的。”
鹿茴站在黑暗中，心中百感交集，整个人又痛又麻。
她什么也没说，素瑶却说了一大堆。
“阿衍，不是我说，既然她做错了事，难道这样的态度是正确的吗？”
陈秀秀用力地抓着鹿茴的手臂。
她就像是没有自尊的物什，任由陈秀秀拖来拽去。
祁修远又想上前帮忙说几句话，陈秀秀带着怒意的目光马上朝他瞪过来，他悻悻然地收回了想要帮鹿茴的心意。
“没听到母亲的话吗？”祁璟衍没有看鹿茴，灯光下那张俊庞带着盛怒，“和素瑶道歉。”
素瑶听完祁璟衍的话，她疼的声音有些微弱，“阿衍，算了，她今天烧了一桌子的菜也不容易呢！”
鹿茴听到素瑶的话，气得想笑。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祁璟衍你没有资格践踏我的尊严。你要关，要锁，我已经妥协。关于道歉，你做梦。”
她知道身处在祁家形同于牢笼，可是最后的自尊不能丢。
祁璟衍推开怀里的素瑶，他大手往前一伸，五指抓着鹿茴的手腕，手腕运转把她往前一扯。
她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下盘没敢太用力，结果人被扯到了素瑶跟前。
“道歉，今晚你要是不和素瑶道歉就出去跪着。”祁璟衍冷冷地说道，那双深邃的黑眸几乎要喷出怒焰，“我劝你别自讨苦吃。”
鹿茴抬眸，那双蕴含着泪光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前方的男人，他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样不讲道理？
他以前对她再差，不至于处处为难她，践踏她。
自从上次他把素瑶从顾澜的手里救回，她发现他们仅存的感情彻底的颠覆，清零。
是不是经过那一次，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里爱的人是素瑶？不是她？
不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