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她强忍着后背的伤痛,垂着眼眸低声问道,“我还是不是你的妻?”
身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每次她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不曾出现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排除万难。
反倒是素瑶做什么都是对,她做什么都是错。
“从你骗婚的那天起,我和你的夫妻情分早已尽断。”祁璟衍面无表情地说道,黑眸阴郁至极。
鹿茴的长发有一摞垂下,完好地遮挡住她眼底的绝望,脸上那一抹憔悴让她看上去更让人心疼。
“嫁给你到至今,你给过我什么?”鹿茴抬头,那双莹润的水眸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说我爱慕虚荣?我从你身上得到过什么好处?你是送过我珠宝首饰?还是给过我联名附属卡?亦或是你赠过我不动产呢?”
她的话把理直气壮的祁璟衍生生地噎住了。
鹿茴今天不提,他确实没发现,原来他们结婚一年,他不曾给过她任何物什。
祁璟衍,你赠与我的从来只有冷言冷语,以及你对我自尊的践踏,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以为你能装多久,这些东西怕是你早已在心里想过千万遍吧?”他深邃阴郁的黑眸冷睨着鹿茴,磁性的嗓音阴沉而冷厉,“怎么不继续装清高呢?”
鹿茴看着他,那张脸依然是轮廓深邃,线条分明。
可是他的心硬如磐石,难以转移。
“我知道了,关于微博上的事我自己会做出澄清的,不会给你祁家,给你抹黑。”她微微转头,不让他看见流下的泪水。
这男人已经铁了心,无论她流多少的眼泪都换不回他的回心转意。
“但愿如此,我没空替你收拾烂摊子。”
祁璟衍单手扣上西装扣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鹿茴来不及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余波手捧着黄玫瑰站在门外,与进门的祁璟衍打了个照面。
他单手推了推眼镜,那副斯文败类的形象深入人心。
“祁少,这么巧。”余波主动和祁璟炎打招呼。
大有挑衅的意味。
祁璟衍怒瞪着余波,那双黑眸瞬间变得猩红,“不务正业到处招摇,你余家的产业经得起你挥霍吗?”
鹿茴没料到余波回来,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
“这一点不劳祁少费心,说起不务正业,彼此彼此。”余波捧着黄玫瑰走进病房,直奔鹿茴的病床前,“啧啧,才一晚上不见你怎么又受伤了,真没用。”
她听见余波幸灾乐祸的语调,以及他眼底那浓郁化不开的鄙视,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
“我没死,你来哭丧还早。”
鹿茴冷淡的说道。
祁璟衍已经走出了病房,他原本来警告鹿茴,见了余波后心情特别烦躁,这种感受是第一次拥有,可是他又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就是没理由。
余波确定祁璟衍离开,他把黄玫瑰随手丢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椅背朝鹿茴,他跨着腿往椅子上一坐,下巴搁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羁又随性。
“欠了几千万的巨额违约金,你想过要怎么解决吗?”
他似乎吃定了鹿茴,抓住了这一软肋。
鹿茴显得很紧张,她怒不可遏地冲着余波喊道,“你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