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鹿茴签完离婚协议书,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她绝望地站在那里,对着祁璟衍深深地凝望着,“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她的话刚说完,祁璟衍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婚庆公司的电话,“订婚仪式今晚举行,限你们五个小时内搞定。”
他吩咐完,把手机往书桌上一丢,冷眸睨着浑身发抖的鹿茴,“观完我和素瑶的订婚典礼再走也不迟。”
鹿茴站在他面前,一颗心痛到麻木,她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残躯。
“祁璟衍,你好狠心。”
她已经签字离婚,他还要强迫她留下来观礼。
这男人是想看她心痛致死吗?
祁璟衍的脸色一寸一寸变得铁青,黑眸中浮现危险阴鸷的冷光,一瞬不瞬地睨着鹿茴,蓦地,他冷然地说道,“我狠心?你还能活着全靠我的仁慈。”
鹿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浑身冷得发抖,身子好像被冷水浸润过,被钢笔尖刺伤的柔嫩手掌心还在滴血,嚣红的血液落在地板上,犹如她痛彻心扉而流下的心头血。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书房,临走前对佣人冷冷地说道,“看好她,若是逃脱,后果自负。”
佣人从未见过如此威慑逼人的祁璟衍,吓得连连低头称是。
书房里一片狼藉,鹿茴站在那里,林婶从口袋里掏出创口贴,撕开后,轻轻地握住她受伤的手掌,帮她简单地处理着伤口。
“少夫人,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林婶低着头,帮鹿茴贴上创可贴。
她那双空洞的眼眸望着窗口的方向,眼里是无尽的凄凉。
“我的眼泪早已在爱上他的那天流干了,现在的我根本哭不出来。”她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林婶,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婶听完鹿茴的话,心痛极了,放下她的手,林婶低着头偷偷地抹着眼泪。
“好,那我先出去,有什么需要你再喊我。”
她没再停留,转身走出了书房顺便帮门带上。
鹿茴站在那里,双手慢慢地捂住脸,眼泪汹涌地从指间落下。
对不起,宝宝,是妈妈没用。
让你还没出生就要背负污名,没关系,他不要你,妈妈会保护好你的。妈妈会尽我所能,给你幸福。
站在书房外面的林婶听到鹿茴在书房里偷偷地哽咽,她的手握着拳头,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埋怨自己是祁璟衍和鹿茴离婚的罪魁祸首。
书房里的鹿茴情绪终于稳定了,她单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
首先拨通了秦烟的号码,她走到窗前站定,整个人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像随时会死去的植株,失去了婚姻的保护,祁璟衍的陪伴,她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烟烟,我要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我,也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还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我们在孤儿院里经过的那些事,以及我们这些年建立的感情。谢谢你,让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爱着我,想着我。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当姐妹吧!”鹿茴说完最后一个字,单手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到秦烟的那边。
秦烟的手机并没有接通,鹿茴的留言全部转到了留言信箱。
给秦烟打完电话后,鹿茴握着手机回到了卧室。
她一进去林婶也跟着进去。
鹿茴走到衣帽间,从保险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价值连城的祖母绿戒指。
“林婶,我走后,你帮我把这枚戒指转交给余波,告诉他,欠他的,我来世再还。”
她把祖母绿戒指交给了林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