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见祁璟衍望着电视屏幕里的鹿茴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他轻声的汇报着,“找到了最顶级的师傅,不过,对方说想要你亲自去见上一面,那个人有点奇怪。”
闻言,祁璟衍微微抬头,目光一凛,“是钱不够吗?”
“不是的总裁,他说,可以免费给你刻字,但是想要听故事。”
凌风缩了缩脖子,尤其是看到祁璟衍那双深邃阴沉的黑眸,吓得瞬间噤声。
要听故事?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祁璟衍冷冷地说道,推开椅子站起来。
凌风低着头,赶紧恭敬地站直。
“总裁,那是技艺最顶尖的师傅了,他说做石雕尤其是墓碑,手工刻字的手艺已经失传。所以,他不要钱,只想听故事。”
他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最可怕的不是祁璟衍发怒,而是他的沉默。
“把地址给我,会议你来主持。”
祁璟衍抓起车钥匙,冷眸直直地睨着兢兢战战的凌风。
“是,总裁。”
凌风快速跑到衣架前,把西装外套拿下来递给祁璟衍。
他穿上外套,接过凌风给的地址,拿着车钥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当他经过办公区,所有的员工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坐在岗位上认真工作。
祁璟衍走进电梯,当电梯的门关上,下一秒,办公区的员工们如获大赦。
如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个个变得兴奋不已。
乘着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的祁璟衍,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双手握着方向盘驱车驶出公司的地下车库。
劳斯莱斯魅影奔驰在宽敞的马路上,万里晴空,阳光照进来,他那张轮廓深邃的俊美脸孔削瘦了不少。
自从鹿茴坠海,他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夜夜失眠,靠服药也解决不了睡眠的质量。
他知道,因为心空缺了一块,睡不着觉,是鹿茴对他最好的折磨和报复。
他想睡个好觉,想在梦里见到她那张憔悴的脸庞,他好想抱抱她,告诉她,自己做错了,并且悔恨交加。
可惜,老天连让他做梦梦见鹿茴的机会都不给予。
外人看着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只有他自己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有多痛苦,有多煎熬。
鹿茴,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可惜,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呢?
车子一路飞驰,两个小时后抵达了乡下,祁璟衍把车子停在村口,推开车门下车步行,按照凌风给的地址往前找。
他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石匠的家中。
“有人在吗?”祁璟衍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外。
破旧的木门,红漆脱落,常年的风吹日晒,木门甚至好些处已经皲裂。
“你找谁?”
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头从后院赶来,手上还拿着凿子。
祁璟衍见他手背上和鞋子上全是灰尘,猜到这位就是想听故事的老匠人。
“我想请您给我的妻子刻墓碑。”
他没有摆架子,态度谦逊地说道。
老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我不要钱,但是我想听故事。”
又是这个鬼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