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离开酒店,负责人想到今天被人突然炒了鱿鱼,气不过就在路口堵着她。
“看到没有,就是那个残废,你们把她办了,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负责人把钱朝着小混混丢去。
这群小混混本来就在角落里磕了一点面粉,此时神智不清不楚,看到钱他们还想继续买面粉。
于是朝着鹿茴的方向扑过去。
“你们干什么?”
她恐慌地抓紧手里的塑料袋。
这是她全副身家,哪怕丢了性命也不能丢掉手里的东西。
“来呀!我们一起嗨。”
几个小混混围着她,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裙子。
躲在不远处的负责人看到鹿茴被人欺负的一幕,她暗暗咬牙,心里十分的解气。
“放手,不要抢我的东西。”鹿茴低下头去咬抓她塑料袋的小混混的手背。
结果,小混混一吃痛,抬起头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鹿茴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有血丝流下来。
手里的塑料袋被他们抢走,她看到塑料袋被夺,顾不得脸上的痛,朝着小混混逃跑的方向奋起直追。
“把东西还给我。”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心里涌上了痛苦与对女儿的思念。
宝宝,那是妈妈唯一能够用来想念你的信物,也是我盼着找到你,让我支撑下去的信仰。
那塑料袋里放着包过出生的女儿用过的襁褓,这五年的监狱生涯,她全靠襁褓支撑着,才咬着牙度过了每一个黑天白夜,想念被抢走的女儿,她整日以泪洗面。
她的瘸腿根本跑不快,没跑多久鞋子也丢了,脚步踩在路面上,顾不得小石子的刺痛,前方有一滩玻璃碎渣,她毫不犹豫地跑过去,只想追上那群小混混。
祁璟衍,你是个扫把星。
每次,我只要遇上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真的没有想过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和牵扯,如今你已经有家庭,有孩子。为什么,你还要纠缠我?
我一副残躯,伤痕累累,十指缺甲,是你赠我一身的伤痛让我这辈子失去了微笑的机会。
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祁璟衍从酒店的保洁部门跑出来,他看到鹿茴赤着脚在跑,看到她流血的嘴角和红肿的脸颊,以及受伤的脚底板,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捏住,隐隐作痛。
就几个小时没见,她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鹿茴,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他追过去拦下她。
鹿茴的手指着前方,抓着祁璟衍的手臂,绝望让人走投无路,可是为了女儿的信物,她不得不向这个男人求助。
“有人抢走了我的塑料袋,帮我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袋子里装着比我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她哭着说道,一脸心如死灰地望着他。
祁璟衍掏出手帕,蹲下来包住她受伤的脚,然后二话没说朝着前方追去。
鹿茴低下头,看着包在脚上的那块名牌手帕,与他隐婚时的坏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他有洁癖,任何东西只有林婶能经手,而她根本碰不得。
五年后,看到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私物拿出来,她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可悲。
原来,人真的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后悔。
祁璟衍的悔过,于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儿子的死,女儿的失散,让她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