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对纠缠不休的祁璟衍感到厌烦,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余波,“我和他聊十分钟行吗?”
不把这个烦人的男人请走,她今晚根本不用工作。
余波对着鹿茴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就给你十分钟。”
他离开后,鹿茴也跟着离开,祁璟衍追上她的脚步,两人来到阳台。
夜里的晚风非常阴冷,吹在鹿茴身上,她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她背对着祁璟衍站在那里,黑夜中,她犹如一只断翅的黑蝴蝶。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不是说清楚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我的世界?”
鹿茴望着浩瀚的夜空。
心里对失去宝宝的痛苦,怎么也抹不去。
“我知道当年是我执意要和你离婚,导致你遭遇了一场不幸。可是,我想照顾你。你和我在名义上仍然是夫妻,我没有向法院递交离婚协议书。”
祁璟衍走过去,他想去抱她,怕她的情绪崩溃,却不敢抱上去。
鹿茴强忍着内心的心酸,尽管千万遍告诉过自己,她恨着他,然而,恨的一面也是爱。
正因为恨着,才会反应出心底爱的一面。
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终究是事实。
“你记得吗?你当初和我离婚时有多决绝,我甚至和你说过,哪怕去做羊水穿刺都好,可是你信任过我吗?你有给过我机会吗?”她转过身面朝着祁璟衍,泪水哭湿了苍白的脸颊,“你让我给你机会,那你给过我机会吗?扪心自问,隐婚的一年时间里,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喜欢听什么歌?喜欢谁的电影?”
祁璟衍,我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唯一知道一点,远离你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我累了。
“就算你不愿意跟我回家,那我和你一起找女儿好吗?”祁璟衍退而求其次。
他知道一旦鹿茴再离开,谁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现在的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连生死也置之度外,她这种看透生死的心境也正是他畏惧的。
“你想找,随你的便,但是我想告诉你,小心你找到的是个野种。”鹿茴冷着脸,拿他曾经说过的话噎他。
野种,短短二字。
祁璟衍听了字字诛心。
她当年被迫签下离婚协议书,还怀着身孕,他却说他们的亲生骨肉是野种。
也许,这也是她始终不愿意原谅他的一点吧。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祁璟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放在了围栏上。
鹿茴没有看钥匙,只是对他说的话,有些心烦。
“我给你机会继续伤害我,囚禁我吗?”
她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喊出来,说完后又转身,低着头,双肩在不停地抽动着。
伤害她?囚禁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祁璟衍蹙着眉,黑眸睨着正在痛哭中的她,看样子,这五年他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很多事都忽略了。
“你住在工业园区很危险,这把钥匙是你原先卖掉的公寓,我帮你买回来了。就算你恨我,总不能糟蹋自己。既然要找女儿,你得好好活着不是吗?”
祁璟衍没再说别的刺激鹿茴的情绪,只想她能够稍微理智一些。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这与想象中一样。
知道她不想和他说话,临走前,他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离开了阳台。
鹿茴听到身后的男人,脚步声越走越远,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钥匙。
这算什么?
关心她?
补偿她?
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她要留着性命用来找女儿,确实那边的居住环境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