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感情吗?”祁璟衍侧身坐着,那双深邃如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鹿茴的侧脸。
他发现她好像在哭,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我不知道呢!五年的分离,我怀孕和分娩的那段日子里,你的缺席,让我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爱也好,恨也罢,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区分。”
鹿茴低着头,短发遮住了她的半边侧脸。
那双湿润的眼眸里透露着几分绝望。
时间太久了,她不知道爱是什么了,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爱着祁璟衍。
但她依稀觉着,肯定还是爱他的吧?
如果不爱,那天在祈愿树下看到那条他写的祈福带,内心也不会出现强烈的波动。
只不过五年的分离,他们的一切都陌生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记忆。
“我知道了。”祁璟衍没再继续追问,语气瞬间冷了几分。
鹿茴没有抬头,听到他的话,心微微地一蛰。
他在生气吗?
是不是气她不知好歹?油盐不进?
可是,她需要时间调节。
车子抵达公寓楼下,祁璟衍率先推开车门下车,她也跟着推开门,抱着自己的瘸腿先放下,她踩在地面上人才从车里出来。
整个过程中,祁璟衍没有上前去搀扶她。
他知道,一旦他伸出手,会给她带来敏感的想法。
两人走进大堂,她看到电梯,脚步止不住地颤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祁璟衍注意到鹿茴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他不放心地问道,“怎么,哪里有问题吗?”
“我不能坐电梯,我有幽闭恐惧症。”
她站在电梯前,那双眼瞳好像见了怪物一般,害怕至极。
他看着鹿茴,大堂的冷风吹过来,把她穿在身上的外套吹得鼓鼓囊囊的,她看上去像被充足气的气球。
“那回别墅好吗?这里太高了,十八楼,爬上去你的腿会疼。”
祁璟衍嗓音低沉的说道。
鹿茴沉默地站在那里,脚步没有挪动。
他没再说话,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上去。”
鹿茴望着蹲在自己面前,背朝着自己的男人。
她很想问问他,以前那个无情无义的他去了哪里?
但是问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嗯,我想上去看看那个房间的样子。”鹿茴没有推辞,走过去趴在他宽大的背上。
祁璟衍还以为她靠下来会有点分量,手托在地上是为了稳住重心,避免她摔倒,结果她靠上来的分量轻得让他心碎,让他心疼。
她好瘦,尽管眼睛看到她很瘦,可是感触上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这五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瘦?”祁璟衍背着鹿茴,推开了安全梯的门,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趴在他的后背上,想起那段在集装箱里被囚禁的日子,欲语泪先流。
“没什么,我还死不了。”
鹿茴没有说出经历过的遭遇。
祁璟衍,五年前我的经历,或多或少是因为你造成的。
尽管,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我却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无论我被囚禁,还是坐牢。
告诉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弥补呢?
何况,任何的弥补都换不来我的宝宝们。
“鹿茴,你不在的这五年,我想过很多事。既然你回来了,我想给你一场婚礼。你想要怎么样的?”他背着她迈上台阶,转过头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庞。
她被这熟悉又陌生的举止怔住了,这五年,她没有接触过任何异性,他突然地转头,让她感到别扭。
“不要了,暂且这样挺好的,隐婚是你当初给我的最好的选择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