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自己捡。”
祁璟衍冷眸怒瞪着上前的林婶。
她哽咽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鹿茴瘸着腿弯下腰的样子，她看得眼圈都红了。
“姨姨，我帮你捡。”
餐厅外，一道软糯的嗓音打断了餐厅里僵持的气氛。
素瑶恨铁不成钢地推开椅子起身，她走到祁星澄面前，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用力的戳着他的小脑门。
“有你什么事？去吃饭。”
她打断了小奶团的一片好心。
他想起昨天在墓园，鹿茴想帮他擦眼泪，她怕冰凉的手指会冻到他，还细心地用嘴哈气暖了暖，这些事，眼前的妈咪从来没有为他做过。
“妈咪，老师教过要乐于助人。”他绕过素瑶走到鹿茴面前，蹲下胖嘟嘟的小小身子。
他捡起筷子交给鹿茴，又用软糯的嗓音说道，“姨姨，你的腿不方便，下次要捡东西喊我好吗？”
鹿茴低着头不敢抬起，怕泛滥成灾的眼泪水会吓到眼前的小奶团。
她哽着嗓音，低着头说道，“好，谢谢你。”
小星星，谢谢你，有你在这个家里，姨姨真的好幸福。
你让我有了温暖的感觉，也让我知道如何与小朋友相处。
可惜，天不如人愿，你要是我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呢？
林婶看不下去了，赶忙走上前，搀扶着鹿茴，“少夫人，我扶你。”
小奶团看到她出去，也巴巴地跟上。
“姨姨，你去哪里？”他抬着小脑袋，那张苍白的小脸满是病容。
鹿茴不想让他担心，虚弱地笑了笑，“厨房里有好吃的，我去那里吃饭。”
祁璟衍，你要我如何欺骗一个四岁的小朋友。
就因为你一句我的存在让你倒胃口，我就要在厨房里用餐。
你真的让我开了眼，你的残忍和无情比五年前更甚。
小奶团一听厨房里有好吃的，他去拉鹿茴的手，笑着说道，“那分我一点，我们一起吃好吗？”
素瑶坐不住了，明明是她的儿子，怎么就处处黏着鹿茴？
“小星星。”
她喊祁星澄。
祁璟衍阴鸷的目光狠狠地瞪着素瑶，小奶团转过头看着她，一脸懵懂地问道，“怎么了？妈咪。”
“没事。”
素瑶不敢喊他回来。
她在祁璟衍面前已经谈了很多条件，如果再得寸进尺，这个男人也不好惹。
“哦。”小奶团黏着鹿茴跟着她去了厨房。
林婶偷偷地擦掉眼泪，帮鹿茴准备了早餐，给小奶团的是一碗粥。
他盯着碗里的粥，再看一眼鹿茴的早餐，小嘴砸了砸，赌气地把勺子丢在碗里。
“林婆婆，你偏心眼。”
小奶团胖嘟嘟的藕臂抱作一团，哼了一声扭过头留个后脑勺面对他们。
鹿茴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痛苦中，当她看到祁星澄生气的小模样，心底里的柔软像冰雪在消融。
她拿起勺子，握住他的小胖手，“你生病了就该喝粥，等病好了，让林婆婆给你做大餐好吗？”
他听到鹿茴的话，眼圈偷偷地红了，放下抱在一起的双臂，小脑袋低垂着，一双小胖手扣着吧台。
鹿茴察觉到祁星澄的不妥，把他的椅子转过来，让他面朝着她。
“怎么哭了？告诉姨姨，为什么哭。”
“从没有人关心过我，哄过我，除了我的曾祖父。”
他说话时眼泪流满了整张小脸。
林婶听了小奶团的话，心情感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