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单她也不少赚,除去各种成本,等把瓜子卖完,她也能赚五千两。五千两是什么概念,她家现在的大宅子能再盖二十个,可算是不少了,再说了,她还有桃子酒和葡萄酒呢。
“听说是从京城来的,京城的达官贵族家里就用这个招待贵客,清瑶,你从哪儿弄来的?”
陈明晨也只在知府大人家见过一次,吃起来很香。
少年们围着瓜子都不敢吃了,殷清瑶实在是太震惊了,回过神来之后又觉得好笑,她自己做的瓜子,到最后被别人又从京城卖到她自己家门口了。
“清瑶,去年你家坡上种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殷乐安有点印象,“后来咱们村子里还有长平村那一带种了不少,那种开着黄色的花的就是瓜子!”
殷清瑶嗯了一声,把瓜子往他们面前推了推,说道:“放心大胆的吃吧,那些瓜子都是从我这儿出去的,别的不敢说,你们来我家吃瓜子还是管够的。”
“外面的香味儿就是腌制瓜子的香料。”
“我来的时候,从县城往咱们村子里来的路上种的都是瓜子?”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盛开的向日葵,头一茬五月底收的,第二茬这时候正是长油的时候,再过一个多月,差不多也能收。
殷清瑶点点头,陈明晨恍然道:“还真是啊,来的路上还在感叹呢,村里人不种庄稼,种花干什么,原来如此……”
殷清瑶去后面装了一大包瓜子出来。
“表哥带些回去,外面卖得贵,但是未必就值那个价钱,都是炒作上去的,等明年价格就下来了估计。”
她卖到市面上的都是熟瓜子,这东西确实是从京城流出来的,旁人就算自己育苗也需要成本和时间,这一两年内能大规模种植的只有她,也就这一两年能赚点钱,以后就得缩小种植规模,或者是换别的作物种了。
等京城也大规模种植起来之后,千里迢迢从汝宁府运过去的瓜子成本就高了,她的优势就是大家习惯了她的口味,对比她家的瓜子,其他人做的都是山寨,到时候她可以继续以优质瓜子作为品牌,开发新口味,占领瓜子界的高端市场……
听起来有点好笑,殷清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还请表哥多帮我宣传宣传,现在是没工夫,今年过年的时候应该能匀出来些,到时候咱们合伙做生意啊!”
头一季正是割韭菜的最佳时机,等到第二季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贵了,趋于平民化之后她也得打开市场,陈明晨家在开封府,有最好的人脉,正是她拓展生意的最佳人选。
所以这一包瓜子她装了不少,有个二三十斤,还是两种口味的混装。
“行啊,到时候你来开封府找我,咱们一起发家致富!”
半开玩笑的语气让气氛轻松活跃,送走他们,殷清瑶回房间给梁怀玉写信,问他,他这一走大半年没回来了,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又问到瓜子的事儿,问他是什么打算,今年还行,等到明年京城里肯定会涌出一大批种瓜子的,到时候他们的生意怎么办。
这些东西在信里也说不清楚,本来是想等见面的时候说呢,但是现在见一面也难。
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八月十五前一天,才将所有的棉花都收回来,当天晚上殷清瑶就把摘棉花的记录拿出来跟杜鹃坐在一起核对,赵大郎的媳妇冯氏是个能干的,全程都是她盯着,除了王氏跟崔氏两个人以外,别人休想从地里带走一个棉花骨朵!
也是因为赵大郎两口子靠得住,他们家虽然不在长平村,但是地里的庄稼和棉花也基本上没有被偷。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谁家要真是来摘上几朵棉花回去填补棉衣上的窟窿也没人会说啥。
赵大郎两口子毕竟只有两个人四只眼睛,看不过来的。
大体上没出问题就行,棉花的产量果然比不上后世,八十亩地的棉花只摘了不到两万斤,一万九千八百七十四斤,其中还有棉籽,等晒干去籽之后,一百斤里能剩下四十斤棉花就不错了。
能净落不到八千斤棉花。
至于剔除出来的棉花籽,那可是好东西,既可以育苗,也可以榨油,废料还能当做肥料上到地里。就是当初买棉花籽的时候贵一些,毕竟种棉花的人少。在大家的观念里,粮食是最重要的。
因为跟着五房种瓜子赚了不少钱,大家的观念也在改变,这一季种瓜子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等到明年,种棉花的人也会多起来。大家以前是不去算账,别人怎么种地,大家就怎么种地,今年眼红殷家五房的人算了算账,觉得种棉花也不错。
已经有人问他们要棉花种子了,这些棉花种子殷清瑶也不打算收钱,她吃饱了,让乡亲们跟着喝口汤也不错,还能收买人心,一举几得。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大家就都跃跃欲试,刚摘完棉花,在地头上就报名要棉花种子,等明年种点棉花,就是给自家人做几件棉袄,打一床新棉被也是好的。
殷老五都做好记录了。殷清瑶把该给大家结算的工钱算好,又看了看报名要种子的名单,估计大家听见风声,这两天就该行动了。
果然,八月十五正日子这天,除了来五房结算工钱的人,还来了很多来预定棉籽的人。殷清瑶在大门口支了个桌子,派杜鹃做好登记。
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好,殷清瑶指挥着大家把晒好的棉花收起来,免得下雨淋湿。
这两天收的棉花还没晒好,趁着这会儿还有太阳,赶紧摊薄一点,正忙活着,官道上过来一队车马。
殷清瑶现在对这个场景都有点免疫了,自打经历了邵云舒送的节礼之后,她觉得再诡异的人冒出来她都能接受。
抬头看去,一个人骑在马上冲她挥手,老远就对着他喊道:“妹子,我来给你送节礼啦!”
声音传出去老远,在门口登记的外村的几个村民看过来。殷清瑶定睛一看,来人可不就是很久没见过的老六吗?
他来送什么节礼?
殷清瑶跑下去,热情地把人迎到家里,马车直接从后门进去。
“六哥,你来凑什么热闹,咱们是自家人,还用得着送节礼这么客套吗?”
老六常年在军营里,为人爽朗大方,听见她的话高兴道:“妹子,还是你实在,不过我是给别人跑腿的,正好下来办事儿,捎带手把梁大人送你的节礼捎过来。”
“满满两大车呢,都是从京城送来的,光是在路上就走了十几天。”
老六说着对她挤了挤眼睛,问道,“妹子,你跟六哥说实话,梁大人这么看重你,是不是……”
殷清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出来就打断他。
“六哥,我跟梁大人合伙做生意,这个你知道吧,估计是今年他赚了不少钱,又不能多分给我点,所以才带些礼物犒劳犒劳我。”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都是用我自己的劳动换来的,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老六哈哈笑了两声,也知道拿名节打趣一个小姑娘不合适,就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东西送到我就该走了,这个是礼单,你对照着看看少没少啥,要是少了我可不管了啊,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耽搁。”
殷清瑶接过礼单,匆匆扫了一眼,老六已经指挥着下属把东西往下面卸,他都说了有公务在身,殷清瑶也没留他,去厨房包了一包月饼和腊梅刚做好的卤肉塞给他。
“六哥带着路上吃。”